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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眼睛依舊看著竹子。
天璣沉默地望著我,良久後,才意味深長地開口:“那徒兒等著師父回來。”
我鬆口氣,開心地應了。
清風掃過,竹林搖曳,半空中飄落層層青葉,盛著葉彎裡的點點日光,交織出一空璀璨的光芒。我抬手接住一片竹葉,夾在指間,放到唇間,興之所至,吹奏起一曲無名小調。
竹影婆娑,林音清越,上霄漢,逐飛花,入幽篁,抑揚婉轉似流波。一曲落,我攜著指間小葉,彈入竹林風下。
小徒弟沉在曲子裡還沒徹底醒轉,神色迷濛,“師父吹得真好聽,徒兒從沒見人能把竹葉吹得這麼婉轉悠揚。”
我謙虛地笑了一笑:“其實你師祖吹得更好。”
“師祖?沖虛真人?”天璣眨了一眨眼,“師祖好像跟我須彌宮有些瓜葛,我小時候聽說。”
“你師祖當年是正道領袖,憑一人而鎮江湖,與西方須彌宮自然多多少少有些瓜葛。”
“大概不止這個層面吧?”天璣一副躍躍欲試的試探模樣。
我拍了拍小徒弟的發頂,訓道:“你師祖跟你須彌宮宮主的前塵往事,都是江湖老黃曆了,外人怎麼說我們管不著,但我們後輩要為尊者諱,不要亂嚼舌根。”
“哦。”天璣垂下眼,不再深究。
跟千歲憂託完孤……不對……是囑咐完,又給天璣交待好了,我再同珞珈山唐掌門吱了個聲,給旺財投餵了雞腿,命蜀山弟子們原地待命,就要邁出客棧大門。忽然,腳下一沉,好似被人牢牢縛住了。我低頭一看,是蘭若。
抱住我腿跪下的侄徒孫毅然道:“師叔祖,帶上蘭若一起去救……”
我拂手,點中她頸邊啞穴,彎身湊到她耳邊,壓低嗓音不讓別人聽了去:“若洩露半點出去,以後不要叫我師叔祖了。尤其不準告訴你小師叔。”
蘭若頓時面紅耳赤,傻愣愣地點頭。我這才拍開她啞穴。
起身,我對客棧堂中不明所以的眾人笑得春風一度:“各位留步,老夫去去就回。”
一時間,唐掌門及諸多女弟子腮染紅霞,低下頭去。
千歲憂摟著旺財磨牙:“要不要笑得這麼閃瞎眼!不要臉!”
旺財附議:“嗷嗚——”
我將其無視,轉眼就見天璣幾步跟來,堪堪停在門內,“師父小心!”
“嗯。”我將她看了幾眼,終於決定轉身走了。
離了客棧,不再壓抑腳程,直接用了神行步,出江陵,上巫峽。
拜月教主涉足中原,暫時棲身之所,也就是約出飄涯子之地,竟離蜀山如此之近。
我放舟江上,孤身屹立扁舟,以內力逆行江面,兩岸猿聲,巫山極望,半日便見神女峰綽約之姿。
正是,高唐楚宮沒,神女霧靄藏。
☆、第41章 貧道只路過
舟行至神女峰前,峭壁屏列,萬峰磅礴,氣勢雄偉,峽谷幽深,逝水縱流,波濤拍岸,江風嗚咽,我定舟波上,蓄了內力傳音巫峽。
“蜀山掌門慕太微,到此一遊——”
迴音重疊,聲震山河,撞入層層山巒與深潭峽谷,經久不絕。
不多時,神女峰上現出一個白衣身影,被山風吹得衣衫飄搖,彷彿即刻便要羽化而去。峰立百仞,距離江波數百丈之遙。我定目看去,那人眉目依稀,似是見過的。
對方亦攜了內力傳音:“慕掌門請!”尾音藏了笑意,嗓音也略耳熟。
我站舟上比劃著:“太高,上不去。”
一道白練自那人手上打來,好似延伸不盡,長龍一般直墜江心水底,濺起一道水柱。白練潛江,一陣翻攪,不知纏上了水下的哪根石柱。憑空搭就了一段百丈軟虹。行家身手,稍露端倪,便是不俗。
我棄舟躍上江心,踏上這道白練虹橋,迎著疾風,雲騰霧繞,一路凌空上巫峽,足底便是奇峰嵯峨。直至神女峰上,瞬時移形換影,落了地。
“慕掌門好輕功!”跟前有人讚了一句。
我這才將他看清,“是你?”
“難得慕掌門還記得我。”白衣男子一笑,風姿妖冶,邪氣肆虐,言語行動間盡是魔教氣息,正是拜月教祭司洞仙。
“你打傷我徒弟的賬還沒算呢。”我不假辭色。
“作為賠禮,我就給慕掌門帶帶路,去見我們教主?”洞仙依舊笑顏自若。
既是來救飄涯子師徒的,我暫且把這筆賬存著,但對此人固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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