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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氣,卻掩不住一片哂然:“師弟竟不知麼,自然是與師尊的恩怨。”
我瞥了一旁師侄一眼,這孩子似乎會意,旋即眼觀鼻鼻觀心,非禮勿聽。我再不甚滿意地瞥了飄涯子一眼:“師兄,尊長之事,當有所忌諱。”
飄涯子這才收斂了下語氣,劍眉一蹙:“師弟可知拜月教二十年不犯中原的緣由?”
我搖頭:“不知。”
飄涯子沉聲:“便是因師尊!”
我訝異了一瞬,又覺情理之中,便不那麼訝異了:“喔,師尊他老人家確能震懾四方。”
飄涯子諷刺地瞧我:“師弟想得倒是簡單,縱然師尊實力足以震懾南疆,可他老人家去後,南疆卻依然不犯中原一步,直到二十年後。你不覺得奇怪?”
“既然是因師尊,想是師尊同她有二十年互不相犯的約定。”我順著緣由推論道。
“魔教一代妖女竟能信守承諾,你當只有江湖約定麼?”飄涯子沉沉的眸子望住我。
我眉頭跳了跳,不好的預感洩了出來,抬手壓了壓眉心,晦聲:“師兄不要妄言。”
“我從師尊遺物中翻出過他們間的來往私信,不涉江湖不涉武林。”飄涯子嗓音幽幽,道出一段秘史,“唯提及南疆同蜀山風物異同,寒梅著花時,君意寄東風。”
一陣悶雷滾入耳中,我遷怒於飄涯子:“你翻師尊遺物做什麼?”
飄涯子沉著臉:“若學你神隱江湖,甩手不理庶務,如何知曉師尊留有遺書?”
我暫且不與他計較,眉稍亂跳:“遺書說什麼?”
“十載後,拜月北犯,以吾名鎮之,勿言吾忌日。太微記之,切切。”
我坐於石壁下,聽取晚來十年的遺音,彷彿故人就在昨日,世間無情莫過於往者不可追。
☆、第43章 天人五衰咒
密封石牢內,無日無夜,也不知過了多久。打坐入定練辟穀,倒也不覺如何飢餓。
就在我們晝夜不分之時,石牆轟然一聲開了兩半,又是機關門,卻只容一人透過。外間傳來人聲:“教主有請蜀山掌門。”
我坐著沒動。飄涯子動了動身形,最後還是定住了,讓與我:“師弟,你去吧。記著師尊的囑咐。此事若處理不好,拜月教大舉北犯,武林便是浩劫。那妖女的蠱,是能滅門的。你要小心。”
既然師尊將遺言留於我,也就是將遺留下來的拜月教難題交給了我,我也無法推辭。只是在經過機關門時看似不經意地投下了一顆石子卡入槽穴,且拂袖角作了厚度尺寸的丈量。
被帶入神女峰山巔,山風鼓盪,一覽巫峽,拜月教主正眺望遠方。而遠方霧靄沉沉,山巒層疊,難以窮盡。
迎著嵐風,我將這片詩情畫意打斷:“教主是在看山?山色萬千,其實也都一個模樣,何苦勞頓您大駕中原?”
身影寂寞的女子兀自沉溺一個人的風景:“世間萬千山巒,不及蜀山一峰。本座千里跋涉,一別經年,只為一個承諾。”我不動聲色,表示甘願做一個傾聽者。果然又聽她寂寥道:“男人的許諾,當真是那般靠不住麼。”
“君子一諾,五嶽為輕。”下意識我便反駁。
沒有理會我的駁斥,她孤立高崖,衣袂翻飛,語調徐徊哀婉:“本座給你說個故事,你聽了也別太當真。”
鑑於山風冷冽,我選了個稍微避風的山口,就勢在突兀的一塊巨石上坐下。一段塵封的故事,就此開啟。
“二十五年前,本座初入中原,睥睨天下欲一探須彌山秘境,卻在須彌山下遇見一個道貌岸然的呆子,那時他正奉師命送武林帖到須彌山,商議須彌宮日後不犯中原的約定。本座自然是樂於挑起爭端,渾水摸魚亂中原,於我南疆自是有百利。可沒想到本座竟敗於這呆子之手!本座從未想到中原竟有能剋制本座功法之人!可更沒想到的是,這人如此厲害,卻因一招失手,敗給了須彌宮少主這個賤人!”
我聽得太陽穴跳動不休,推算年份,只怕是那段人人皆知的江湖舊事:“彼時的須彌宮少主,可是日後的須彌宮主優曇前輩?”
“是她。”一教之主轉瞬便同陷入愛恨之中的尋常女子無異,“那年須彌山下,我們三人初次交手,勝負即分。可彼時各懷鴻途,誰又甘心服誰?於是約定五年後再戰,以江湖為賭。本座回南疆教中,日夜勤修不輟,功力大增,勢要一雪前恥!”回憶到這裡,她不自覺流露出一縷羞澀笑意,“然而時隔五年,本座再見他時,竟剎那間覺得敗給他多少回也心甘。他身份已不同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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