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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她的,卻是那種山雨欲來的逼仄,和陰冷。
總之,就是,笑容逐漸變態。
她覺得不太好,畢竟,鬱成朗待她很好,也很照顧她。
她不曉得,皇帝會怎樣。
於是,鬱暖便動手,扯了扯鬱成朗的衣裳,想叫他儘量沉穩些。
對上男主,她也只能這般求了。
男主欣賞臨危不懼的姿態,即便被用匕首一點點割開血肉,也微笑起來的鎮定。
遇上這種人,他一般會稍微仁慈一點。
跪地求饒強詞奪理痛哭流涕,這些都不行的,只會令他更輕視冷漠。
皇帝撇了一眼鬱成朗,卻見暗處,有一隻黑黑的小手,扯了扯鬱成朗的後襬。
那個小婢女,悄悄湊上前,似是以為自己做的很自然,露出被畫的古怪黑黃的小臉,輕輕說了什麼。
鬱成朗微微一頓,垂頭啜了口茶,似是在回應她的好心。
崇北侯糾結了一下,才起身拱手道:“陛下,鬱成朗待臣不敬,少說得打五十大板,以儆效尤。若否,時下的青年人,都似他一般張狂,我朝國運難保啊!”
鬱暖垂下眸,有些擔憂起來,只稍稍靠近了哥哥一些,心中才有些安定。
她都想給崇北侯鼓鼓掌了。
怎麼這麼厲害呢?
大公無私崇北侯呀。
皇帝沒說話,眸光微凝,嗯了一聲,似乎沒怎麼在意崇北侯的話。
陛下卻有些散漫地,於上首,慢慢對鬱成朗的方向:“倒是有幾分道理,仗著寵愛縱容,輕狂不曉事者甚。”
鬱成朗一僵。
實在是尷尬了。
陛下的話,別人聽不懂,他一聽就一激靈。
鬱暖不是真的婢女,即便姿態再優雅,那也是貴女的模樣和心態。
可是,婢女經過訓教,卻是不被允許,在主人不開口的情況下,有任何動作的。
她或許以為,自己動作很小,但是全廳的僕從都像木頭泥胎,只她還扯人家下襬。
動作雖細微小心,只陛下雖不瞧她,卻未必不察。
只怕陛下早已認出鬱暖了,若曉得她來趟渾水,肯定不悅。
方才,那個冰寒的神情,實在看得人發憷。
鬱成朗趕忙恭敬回道:“陛下聖裁,不懂事的,的確該罰。”
皇帝一笑,似是閒聊:“教導無方,卻也不該罰她,定是照管者,過於溺愛之故。”
鬱成朗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所以,陛下您在罵自己沒管好她?
☆、第47章
鬱暖有點發愣; 坐在那兒一動不動; 像是塊小木雕。
她眉眼凝滯著,身形僵硬。
並不是她聽懂了甚麼; 她不認為這些話和自己有什麼關係,腦子稀裡糊塗; 只聽個大概,便覺應是在敲打忠國公。
皇帝沒有再與鬱成朗說話,只是對崇北侯淡淡道:“秦卿覺得如何?”
他的語氣,並不那麼咄咄逼人,聽上去很平緩。
崇北侯從他方才閒聊似的語氣中; 也得出結論,恐怕陛下沒那麼當回事。
他得讓陛下覺得; 這事兒並不小。
得罪了扶持他登基的恩人; 這筆賬; 皇帝如何也要算。
崇北侯懇切跪在地上; 俯首道:“ 陛下,臣非是為自個兒請的願; 卻也是為了那些青年才俊。多少天生秀才; 毀於自傲; 最終泯然於眾,臣的兒子恪之; 曾也犯過這樣的錯處; 臣卻從不姑息。忠國公好歹是臣的多年同僚; 老臣又豈能坐視不理?”
鬱暖忍不住心裡感嘆; 踩鬱成朗一腳,他居然還捧自己兒子一下,很是厲害了。
“況且,老臣算是看著那孩子長大的,也算是他的長輩,豈有不心疼他的道理?只是有時犯錯難免,只消嚴加懲戒,再免於犯錯,事體便過去了。年輕人前途不可限量,老臣已日薄西山,將來還多有仰仗。”
乾寧帝微微含笑,慢慢道:“不成想,崇北侯於己於人,都要求甚高。”
鬱暖很敏感的從他的語氣中,感覺出了一絲緊繃和嘲意。
當然,也可能是她的錯覺。
崇北侯嘆氣道:“臣只活著一日,便不能懈怠,若是犯了錯,卻不肯承擔,只推託沉默,那便不成活了,不若六道輪迴,去做個牲畜,也比做個沒有良知的人好。”
皇帝如劍長眉一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