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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皇帝的命令,那些太監和宮人從來不敢攔她分毫,只是鬱暖很懂事,從來不會聽壁腳。
“陛下——臣以為,待平喀舍爾之後,應當藉此東風,休養生息,再轉而打壓西南。至於顎族,去長安甚遠,想要一舉打壓非是無法,卻不若先前的方案穩定。”
“陛下,臣附議。”
頓了頓,鬱暖聽見他的聲音緩慢優雅道:“鬱成朗,你認為呢?”
鬱暖聽見兄長的聲音響起:“雖則冒險,並非不成。且顎人近些年太過猖狂,雖遠長安,卻是個心腹大患,即便不能一舉殲滅,卻也必煞煞他們士氣。臣聽聞距顎人最近的岑陰縣不堪受擾,為蠻夷燒殺搶掠無數……”
接著這些人便爭辯起來。
於是很快,皇帝便把爭論的最歡,並且固執認為顎族不能動的幾位都請了出去,並平淡卻不容置疑的告訴他們,沒有選擇,只能商議對策。
鬱暖本想要轉身離,卻頓了頓,輕輕嘆了氣。
她的戚皇陛下是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除了陪她的時候,大多時間都在議事。
現下恰逢武威大將軍率兵攻打喀舍爾草原,前線捷報連連,她聽不懂那麼多軍政之事,卻也知曉一路進展的較為順利。鬱暖對於原著的軍事線記憶很模糊,但她也記得,彷彿不該是這麼早的。
內憂外患之下,要平喀舍爾卻不理西南,並不是多麼明智的決定,因為西南與喀舍爾版圖相接,一旦處理不好,便會有大礙。而喀舍爾和極被顎族有盟約,非友非敵,互相心照不宣掣肘中原。
而原著中,戚皇攻陷喀舍爾,至少比現在晚了七八年。
鬱暖踏著綿軟的長毯,看見那些人出來。為首的幾個老官員皆一愣,立即要跪下行禮,她只是搖搖頭,作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們快些離開。
很快,書房內又有鬱成朗說話的聲音:“陛下,阿暖的病,難道只有顎人供奉的巫族大祭祀能救?聽聞他們診治的法子很是血腥,每代只傳一人,她未必受得起……況西南王雖與咱們達成同盟,但以臣之見,仍是不能輕信。”
皇帝似乎微笑了一下,緩緩道:“朕不做無把握之事。”更多的卻沒有再解釋。
鬱成朗道:“是臣愚鈍狹隘了。”
不說外公是否收了那份心,但西南王所求,不過是不願被朝廷壓榨憋屈的死去,但若將來的皇朝的繼承人也擁有西南血脈,或許尚有轉機。
因為鬱成朗很明白,西南王愛護自己的子民,若非萬不得已,定不會枉然一戰,他沒有後嗣,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西南。
不論將來如何,至少燕宿雲很愛惜自己的外孫女,他把所有的愧疚和疼惜,都傾注在了鬱暖身上,故而這次的盟約十有八九,並不會被毀去,而朝廷與西南達成共識,更多了休養生息的機會。
在兩三年前,陛下便一直在研究顎族,無論是生活習性,還有各方宗教禮儀,亦或是歷史架構,陛下看的都是顎語籍,也不曾避諱任何人。
所有人都以為,陛下是博聞廣識,對顎語感興趣,但事實上陛下是含著耐性和冷酷,一點點了解自己的敵人,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
身為帝王的職責,不容許他勞民傷財,只為一個女人出兵攻顎,或是繞過為心腹大患的喀舍爾,先就極北顎族。
這些想法,從未出現在乾寧帝的想法裡。
皇帝不僅有心愛的女人,還有無邊無際的廣袤疆土和無數子民。
為皇者,固有天下,卻亦須承擔責任。
為了得到一個平衡點,這些年來,乾寧帝從未有半日的歇息,即便鬱暖失蹤了,也沒有放棄為她尋找真正康復的途徑。
金色的夕陽灑落在絨毯上,也點在鬱暖鞋尖的明珠上,彷彿一切都靜止了。
她站在外頭,眼睫微顫,卻只是笑了笑,一步步很輕很慢的從書房外,又一次繞回了寢殿。
鬱暖沒有走進去,只是坐在迴廊的硃色矮牆上,慢慢看著天際的雲捲雲舒,還有那抹開闊的碧藍。
她是個有些愛哭的女人,但現在卻不了。
因為陛下為了她,正在負隅獨行,為了她不眠不休。
所以,她一定要堅強而樂觀,要像他期望的那樣,每日都很快活才是。
她恍惚間似乎記起,自己從前似乎也見過他的顎語書籍,現在正擺放在紫宸宮的紅木架上。她上回看見,便覺得眼熟。
或許,陛下在很久以前,便開始為她考慮良多。
久遠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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