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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暖睜大眼睛,粘在他懷裡,輕聲道:“您不震驚嗎,這樣的事情,尋常人難以接受。”
他領口有冰寒的冷香,而男人的嗓音也很平緩低沉:“並不如何。”
皇帝修長的手指,捏了捏她軟白的面頰,說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話:“你所以為的事實,未必是真,但是阿暖,你不需要知曉這許多。”
“只要安心在朕身邊,便夠了。”
鬱暖很奇怪,為何他是這樣的態度。
她告訴了陛下《為皇》的事體,若是尋常人,即便不震驚,也會稍稍問詢一些細節對比,或是大致的走向。
可是他……卻並不如何驚訝,甚至不好奇。
其實鬱暖也不是個愛好奇的人,即便是這本書裡,也有一些秘密是她所不知道的。
但陛下把她保護的很好,再腌臢的東西她也接觸不到,身邊所有的人和事都單純舒朗,而她自己對於那些,也毫無好奇窺探之心。
或許將來某一天,她的孩子們會知道那些秘密,再興沖沖跑來問詢她,粘著她希望與她分享。
而鬱暖只會告訴他們——母后年紀大了,不想知道那麼多,還是算了罷。
這是她一直秉承的態度。
她會把大多數事情,都輕輕放下,而掌心永遠只捧著有限的人和事,日子過得簡單而悠閒,既不漠然也不熱絡。
而或許她窺不見所有,但又有什麼要緊?
因為所有人都只活在自己的一方天地,可整片空宙卻茫茫無邊際。
故而只要過得隨意舒坦,就是很好的一生了。
……
這些日子來,陛下的政務繁忙駁雜,每日歇息的時間都不會很長,這讓鬱暖多少有些寂寥。
但她也明白,戚皇就是戚皇,會鍾愛一個女人,卻不會因女人而荒廢天下。
他沒有那麼多時間陪在她身邊。
於是陛下便為鬱暖舉辦了一場宮宴,讓她不用那麼寂寞。
這是鬱皇后坐上後位以後,頭一次出現,來的貴婦人亦有很多,從殿中綿延至宮苑裡,少有數百人。
鬱暖坐在上首,俯瞰著每個人的姿態,皆帶著恭敬的笑意,亦或是不屑卻維持著表面的儀態,而每個人都像是戴了一層面具,令她毫無胃口。
她遠遠的看到了原靜,覺得有些似曾相識,但那個女人卻有些淡淡的對她微笑,像是對著一個熟悉的老友,又像是陌生人。
她想起,因為自己的失蹤,兄長一直不肯與原靜成婚,叫她空等了好多年。
鬱成朗說,不找到妹妹,他無臉面成家立業。原靜和兄長的昏禮,她亦並沒有去,因為那兒太過吵鬧,陛下怕她心口受不住。
鬱暖頓了頓,也對原靜微笑起來,卻有些無話可說。
時移世易,很多感情深埋在心底,卻被一重重隔閡壓過,但會在未來的某一日,相見時又滋生感慨,熱淚盈眶。
人類便是這樣複雜而矯情。
傳聞中,鬱氏體弱多病,看來確確實實是真的。
這位寵冠後宮的長安第一美人,面容羸弱蒼白,只一張臉卻精緻有韻味,一顰一笑皆有叫人學不去的軟和和大方。
只是她看上去病懨懨的,對於任何話題都不太有興趣。
很快,鬱皇后的長裙逶迤在明鏡樣的地上,一步一步嫋娜離去了。
她背影卻像是個懷春的少女,長髮高高綰起,簪以玉釵步搖,隨著她快速的走動而細微的搖動。
趁著外頭天氣稍暖,鬱暖拒絕了轎攆,自己走回了紫宸宮。
她忽然迫切的想見他,似乎每有感觸,都是又一場熱戀的起始。
雖然身為皇后,但鬱暖從來沒有自己的寢宮,陛下就連修葺一類的藉口也沒有找,只是每日與皇后同吃同住。
甚至在內侍候的宮人,還會看見陛下抱著纖瘦嬌小的皇后,在花園曬太陽,而年少的皇后則在皇帝的耳邊嘰嘰喳喳說了一通話,陛下打橫抱著她,時不時從容親吻她的面頰,表示自己一直在聽她講話。
然後皇后便生氣掐他一下,摟住他的脖頸搖一搖撒嬌,讓他給個評價唄。
陛下便低笑起來,堵住了她說話時的軟綿嗓音。
不管旁人是否覺得,這樣的日子沒羞沒臊的,作為母儀天下的皇后,她又是否有尊貴的姿態,但鬱暖卻很喜歡。
很喜歡,並永遠懷念。
她提著裙襬,進了御書房,隔著外間便聽到他們在裡頭議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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