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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了。
鬱暖扶著胸口細細喘息,她本就有心疾,現下也實顧不及與他道謝。
在男人視線裡,少婦的半張側顏,都是蒼白的,因著疼痛而覆著薄薄的汗水,是脆弱而嬌氣的舊模樣,彷彿時光的流逝,並沒有在她身上帶走分毫痕跡。
還是這樣年少而青翠,帶了些小矜持,實則卻有些呆拙的美貌小姑娘。
一瞬間的疼痛並未持續很久,很快便消散了,只餘虛汗還在,她細細喘息著就近又坐下,對他道聲抱歉,又說道:“我得在這兒坐一會兒,您且去門口尋我的婢女,她會帶您出莊子。”
他嗯一聲,語氣也比剛來時不同,似乎隱含笑意,飄渺而平和:“有緣再會。”
鬱暖並不在意,只是點點頭,又大口的吃著溫熱的白水,平復自己的心跳。
男人出了牡丹園,一旁等候的周來運家的便把傘遞給他,對他恭敬道:“陛下,我們姑娘她……”
話音剛落,天上又開始落雨,這陣子總是時斷時續的叫人不安生。
男人聽完她的話,只是淡淡提醒道:“不要縱著她。”
周來運家的嘆息,小心翼翼的提出了問題所在:“可是姑娘有時就是不願吃,今兒個臉膳食都不肯用,一開膳她就捂著心口難受,奴婢也……”
姑娘即便不記得了,骨子裡不愛吃藥,自由散漫的天性還在,更遑論她有身孕,即便大夫盡力調配,姑娘似仍是怕吃藥會影響到孩子。
從前除非是姑娘心情好,不然也只有陛下,才能捉著脖子哄她吃藥。
而她夫君不在的這段日子,用藥都斷斷續續,硬逼著也並非不成,但她吃了藥就吐,不吐也能蔫一整天,蒼白著臉捧著肚子,軟綿又可憐,叫人心裡頭都在柔柔滴血。
他將二十四骨的油紙傘撐開,低沉優雅的聲音傳來:“朕知曉。”
☆、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鬱暖坐了許久; 直到腦仁不昏沉了; 才喚了周來運家的伺候。
周來運家的手腳麻利,又熟悉她的偏好,於是趕緊傳了一桌清淡的膳食來。鬱暖本是餓的頭昏眼花,然而看到這麼一桌她又吃用不下了; 只覺得唇齒間乏味的厲害; 手臂纖細的沒有肉,捏著木著夾著十幾粒米兒,小口小口的吃著; 一雙杏眼垂著晃神; 像是在思慮旁的事體; 小小一隻坐在那兒乖順的很了。
周來運家的瞧著揪心; 但卻不能上前哄著。
她家主子便是這樣; 其實也不是矯情的姑娘; 給她甚她都能泰然受之; 喜不喜歡另說; 但從不會自怨自艾委屈上。
即便沒有金尊玉貴的生活,她或許也沒有多大的難堪和無措,日子還是照樣過,仍能一日譬如一日覺出滋味兒來。
鬱暖只動了沒幾口,便擱著洗漱; 邊拿細葛布的巾子拭面; 才若有所思道:“等會子無事,我去餘姚山上香罷。”
周來運家的:“…………”
小姑奶奶前些日子打死也不肯出門; 一提起便撥浪鼓似的搖頭,面色蒼白怯怯,可憐的要命。
怎麼今兒個,倒是來了興致?
這可不成啊。
周來運家的面色似有糾結,小聲與她道:“夫人,不若咱們過兩日罷,您瞧您今兒個身子不爽利呢,咱們莊子雖在餘姚山上,卻還差半程山路,這顛簸來去的可怎麼好兒?”
鬱暖眯著眼看她,雪白的手指並起支著下頜,柔聲道:“可是我月份都大了,再過半月大夫都講要在家中安胎,不好出門了,我不趁著這幾日予孩兒祈福,還能等何時呀?”
周來運家的無奈,只好解釋道:“其實……今兒個餘姚山封山,您是上不去的。”
鬱暖睜大眼,輕聲自言道:“也不用這麼騙我罷?方才那人不就是香客嗎?”
周來運家的尷尬道:“那位貴客不一樣,封山令……就是為了迎他罷了。”
鬱暖有點手腳冰涼,睜著深棕的杏眼,小聲慢慢道:“那你說,他是什麼人啊?”
她說著話,眼圈就紅了,也不曉得是被嚇得還是被驚的,捂著肚子小臉蒼白,糯糯抿著唇瓣。
周來運家的也沒想到自家夫人這麼害怕啊,這這不正常啊,於是趕忙上前扶著她道:“他也非是甚麼特厲害的人,不過是……江南總督府的庶出公子而已啊夫人,您莫要害怕的,現下的權貴都一個樣,出門到哪兒都排場大的很,但驚擾不到您。”
鬱暖看著周來運家的,眼眶泛紅,慢吞吞怯懦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