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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歸來時,面色比出嫁的時候還要更好些,雖還是一副蒼白柔弱的樣子,卻已然有些粉潤,一雙杏眼也更有神采了,於是她也斷定,周家定然把她照顧的,尚算不錯。
阿暖是她的晚生女,自小身子便柔弱些,看似清雅似仙姝,實則還心高氣傲,南華郡主有時只怕,自家姑娘命比紙薄,配不上那滿身傲氣。
故而,她想久了,便也想通了。
周家沒什麼不好的,好歹也是傳家幾代的貴族,雖女婿出身低了些,但待阿暖也好,又仔細將養著她的身子,如此沒有紛爭,心平氣和的,或許將來阿暖這衣服柔弱的身子骨,也能見好。
雖然……女兒的病,現下他們也不曾尋到能醫治的法子,但大夫都說,只要心境平緩些,輔以藥石,飲食清淡,說不得便也能與尋常人一般,多活幾度春秋。
自古紅顏多薄命,她始終難以接受,這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的小女兒身上。
若周家真能把女兒照顧好,叫姑娘安安生生過完這小一輩子,那她又有什麼可嫌棄的?
以前亦是她多心狹隘了,卻不知除了明面兒上的那些金貴好處,實則內蘊的善處,亦值得她在意。
這頭鬱暖已然哭上了:“新婚第二日,他便去了郊外,還要拉著我同他那位老師敬茶。我這一大早的起身來,都沒能歇息好,夜裡身子便不大爽利。”
鬱暖先頭便絞盡腦汁地想,他到底有什麼做錯的地方,畢竟她也不能閉著眼瞎攛掇。
但想了半天,小表妹徐楚楚遠嫁了,估計一輩子都回不來,而鄭氏態度又溫和軟綿,新婚之夜……這種事情還是別說了,男主有病這種事,關係到他的真實身份,還是不要多嘴了。
或許便真的無甚可說了。
於是,她便仍把新婚第二日的事體拿出來說事兒。料想南華郡主極在意她的身子,定然會覺得不悅。
其實,她是一點兒也不想和男主作對的。
能安生些便安生些,這般一路直到她的結局,也算是不負重活一回。
不管死後世界如何,到底存在還是不存在,又以什麼方式存在,至少她也努力爭取了活著的時間。
如此,便沒什麼好遺憾的了。
故而,給男主使絆子這種事情,她還是得做,希望他千萬不要動氣……吧。
然而,南華郡主倒是蹙眉,沉吟半刻還是道:“他的老師,可是你爹爹極為推崇的,那位沈大儒?”
鬱暖默默點頭道:“是呢,只是沈大儒瞧著,有些不修邊幅,又邋里邋遢的,同傳聞中風光霽月的疏朗樣兒,相去甚遠呢。”
她心中默默給老頭道個歉,對不起對不起啊。
南華郡主倒是淡淡一笑,捏捏女兒的面孔道:“甚麼時候,你同女婿生個乖娃娃,到時想法子叫沈大儒教養,豈不妙哉?”
鬱暖沉默了:“…………”
她發覺,就是從最近開始,所有人的腦回路都和她完全不一樣。她以為南華郡主,至少還在糾結,到底要不要下週涵面子這回事。
沒想到她居然是在想外孫的早教課嗎?
不過很可惜,並不會有什麼外孫會存在,真是不好意思啊。
其實南華郡主也不過是說說,女兒年歲小,身子又不好,實在不必冒那個險,但她並不想說出口,只怕惹得姑娘多心,又傷情。
同南華郡主交流完小道訊息,鬱暖便被滿面春風的母親拉了出去。
眾人還要一道用膳呢,儘管忠國公府一共沒幾號人,但這排場,也算得上一等一的大。
幾人坐在正廳裡頭,前前後後環繞的奴僕有幾十人,又是端菜又是夾菜,又是侍立,還請了戲班子來唱戲,並邀了伶人唱曲兒,外頭咿咿呀呀,裡頭熱熱鬧鬧,富貴聲靡靡繞樑。
這個場面,真可謂,非常之宏大。
熱鬧盛大到,鬱成朗有點小擔心。
畢竟前陣子,上頭還下來旨,道是民生不易,望列位臣公戒奢尚廉,不興土木,杜絕驕奢淫逸,念民之貧苦,行萬眾之典範。
然而忠國公就這點愛好,況且女兒回門,至此一趟,難得的喜事,自然要擺的闊綽些,也好叫女婿不得瞧低了女兒去,往後吵架的時候必須記得他女兒可是極有十足底氣的,壓根不怕他什麼!
然而,如果女婿就是皇帝,父親您是不是該洗洗脖子了?
鬱成朗坐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實在是有些不知怎麼辦。
前陣子朝廷還查處了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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