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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睡死了,彎著唇角,看上去簡直像個惹人憐愛的小仙子。
當然,若她醒過來那就不大像了,沒有哪家小仙子成日頤指氣使的像個叫人咬牙切齒,愛極恨極的小妖精。
她睡熟了,男人給她擦完身,便預備為她繫上蔥綠的冰綢肚兜。
大手微頓,卻慢慢撫上她的小腹,那是很輕的摩挲。男人的黑眸幽暗,思緒不可知。
鬱暖扭了扭腰,下意識揮開他的手,小嬌妻軟乎乎的手,下意識輕輕蓋在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上,也觸碰到了他。
一時間,他眉目垂落,卻沒有收回手掌。
她輕輕嘟囔了一句:“……寶……寶。”
戚寒時要給她蓋被子,卻又聽鬱暖蠕動著唇瓣,嬌滴滴道:“我……還是寶……寶。”
他沉默了。
一時間寂靜無聲。
過了一盞茶,男人把巾子隨意擱置,任勞任怨為鬱暖蓋好被子,撥開她凌亂的碎髮。
燭火搖曳在窗前,慢慢歸於沉寂,屋內變得昏暗寧靜,只有鬱暖輕緩的呼吸聲。
男人的黑靴踏出房門,檀色的袍角輕微拂動,在黑暗中尤為沉肅,步伐卻緩慢有律著,帶了點漫不經心的意味。
忠國公已在外頭等候多時。
見到女兒的夫君,他踟躕稍半,深吸一口氣,卻不敢再猶豫,咬牙撲通一下跪伏下來。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忠國公這麼果斷跪下; 自然不是由於他完全肯定; 畢竟這樣驚悚的事體; 想來他一輩子也沒經歷過,不斷猶疑否定找緣由,是很正常的; 而鬱成朗即便知曉; 沒有陛下的允准; 也不會告訴父親任何; 頂多便是使了幾個眼色罷了。
然而,忠國公先頭吃酒太多; 以至於腦袋昏昏沉沉,始終想不通。用了些醒酒茶; 又在床上躺了一會子; 才慢慢清醒過來。
他想起女婿手上那個扳指。
若他的記憶不曾有問題; 那是本朝每任皇帝傳下來的; 從聖祖宗到先帝,皆有佩戴; 就連先帝時編纂的《異珍籍》裡頭也有收錄。
雕刻者乃是前朝名匠陸芥,此人最擅琢微小之物,從一花一葉,到一粒石子,一顆果仁; 皆能雕製得精細如生; 宛若一小世界。蒼龍盤踞於社稷江山圖上; 交融於萬物之間,龍眼微末細緻隱含威嚴,寓意先祖之護佑,銘記為皇者戒驕戒奢,為皇者亦是芸芸眾生渺渺螻蟻,故不得因私慾弄權,犯前朝亡國之大忌。
雖說是這樣,但真正銘記遵守的皇帝,也並不是很多,先帝就是很好的例子,但扳指所代表的意義,只要是為臣者皆知曉。
女婿從前自來不曾佩戴,只今日阿暖有孕,他登門來,卻戴著這樣一個扳指。先頭自己問他來歷年歲,也不曾避諱,面色平靜的像是在閒聊。
雖然這個猜測十分荒唐,但忠國公仍是止不住汗流浹背。
更何況,他細細想過,其實女婿對他的態度也並沒有那麼恭敬。雖則禮貌得體,但卻少了身為晚輩的孺慕,只那幾趟一道吃茶,皆是他滔滔不絕,周涵只是寡言。並非周涵不懂,相反,只透過寥寥幾句,便能踏上七寸,讓忠國公對他刮目相看。
這樣的態度,回想著,的確有些不一般。
南華郡主與他共處一室,還正絮絮叨叨說著阿暖的事體,卻見老頭子這幅愣神的樣,忍不住道:“這是怎了?你這心神不寧的……”
忠國公儘管再嘴碎,這種事兒還是不會亂說,額頭冒著冷汗,對南華郡主道:“明珠兒,你趕緊把那幅《秋山細雨圖》拿來掌燈我看!”
南華郡主簡直莫名其妙。
先頭她正說著阿暖的孩子,整好說到要給阿暖和這孩子備些地契銀錢,雖則阿暖的陪嫁在長安城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厚,但她總也覺不夠。只想把忠國公府都搬空了予了女兒才好。
剛說到叫忠國公明日把他手頭的地契整合一趟,這老頭便開始說起旁的。
她坐在床上,扯著忠國公的耳垂,冷冷的道:“甚麼意思?阿暖的事不算事兒麼?成日看你那破畫爛卷,沒見你學出個樣兒來……”
忠國公委屈得要命,趕緊自己匆匆下了床,趿著鞋子便開始到處翻找庫房鑰匙。南華郡主也跟著披了袍子下來,見他這般著急,雖還沒好氣瞪他,卻仍是從妝奩裡拿出一個木盒子,再從木盒裡拿出一把鑰匙,正當忠國公眼前一亮準備攤手……
南華郡主又用這把鑰匙,開啟了妝奩裡的另一個盒子,從裡頭剝出一個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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