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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暖慢吞吞步行到正院,卻發現其他人都沒到,只有南華郡主坐在那兒繡花。
南華郡主繡花,就彷彿是一隻狗熊捏著繡花針,怎麼拿都顯得有些笨拙。
當然南華郡主長得很美,外形上並不像狗熊,只是氣吞山河霸道潑辣的中年婦女的脾性,與狗熊也沒差。
更何況她從小習武,聽說鼎盛時期可以單手捏斷一隻湯勺,不費吹灰。
“咯嘣”一聲脆響,勺柄如蜘蛛網斷裂開,女人單手執勺柄,手腕青筋爆起,卻偏頭含笑凝視的模樣,把青年時期的忠國公嚇得屁滾尿流,為其妻奴的命運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鬱暖也覺得他們很登對。
像忠國公這樣的皮皮公,給他一個溫柔賢淑的女人,尾巴就能翹到天上去,可能現下的忠國公府就沒這麼太平了。都是緣分啊。
她忽然覺得繡花的南華郡主渾身冒出金燦燦的聖光,身周繞了一圈經文銘文,還有莊嚴肅穆的背景音樂。
拯救忠國公府的女人,你值得擁有,只要九九八南華郡主帶回家,暖床繡花哄女兒,打罵老公理理財。
當然,這只是鬱暖凌亂的腦內劇場。
她又開始放空大腦,滿目茫然,隨便想著甚麼事體,垂眸機械啜著溫水,也並不是很在意南華郡主在繡甚麼,或者任何人,甚麼時候回來。
南華郡主飛針走線繡得飛快,就跟打仗似的,並不太有賢惠秀美的感覺。
她又亮出自己新繡的鞋面,微笑獻寶道:“這是娘給狗子繡的,看,虎頭鞋,喜歡嗎?”
鬱暖的微笑碎在臉上:“喜歡啊。”
所以狗子哪位?
嗯?!
南華郡主看出閨女的疑惑,解釋道:“起個賤名好養活,咱家的孩子天生根骨弱些也是有的,娘也有些後悔,當初應當與你起個賤命,說不得你便不若現下這般體弱多病了。”
鬱暖微笑:“…………”
翠花丫蛋豬婆什麼的,還是算了罷。
但是她並沒有多爭辯,其實無所謂啦。
她的寶寶有名字的時候,她都不在了。
要糟心,也讓他的戚爹爹去糟心罷。
不多時,忠國公也來了正院,這趟是與鬱成朗和女婿一道來的。
只是氣氛微有變化,忠國公今天都沒有那般趾高氣揚,甚至瞧著有些蔫嗒嗒,自然並沒有表露在外,就是神情中昨日那股得意喜悅,已不剩幾分了。
倒是戚寒時並無甚特別,還是神色如常,給人一種沉緩平靜的感覺。
縱觀全域性的鬱成朗,默默坐在一邊,拒絕出聲。
先頭大清早上朝時,父親便被文臣公然彈劾,陛下並未發怒,但卻罰了父親半年俸祿,勒令父親清廉以自省。
驕奢霸橫,這點完全沒說錯,雖則花的是自家銀錢,橫行霸道雖然有點誇張,但自家父親的確不算甚麼和善友好的權貴,雖則不觸及底線,但雞毛蒜皮小事也能給他數出一痰盂罐了。在皇帝倡行廉風時這般作為,得罪的人又多,實在並不算多聰明。
一家人各懷心思,卻聽南華郡主又笑著給眾人展示了她所繡的東西。
郡主罕有繡品,一年四季也不動幾下針線,於是這趟被所有人口不對心的交口稱讚。
其中最自然的當屬女婿,他甚至禮貌溫和道:“別有妙趣。”
南華郡主很滿意,舒了一口氣道:“待咱們狗子出生了,便能穿戴上了。”
於是鬱暖喜聞樂見的,看見陛下風淡雲輕的微笑,有些細微的碎裂。
忠國公立即拍桌怒斥:“說甚呢?這小名是這般起的?聽著一點兒也不文雅!不成不成!”
眼見南華郡主皺了眉,懷疑丈夫皮癢了,卻聽鬱暖軟乎乎求饒道:“好啦,我覺得很好呀。不過若是個閨女,便不可叫這個名兒了。”
如果是小閨女,小名叫狗子也太磕磣了,即便這不是鬱暖能管的事,也得事先打好預防針。
南華郡主看著女兒因懷孕而有些水腫蒼白的面容,忍不住柔聲應了。
女兒說甚都對著。
還是女婿好啊,一言不發不置一詞,全程不參與不理會。
雖然他的態度彷彿有點散漫,並不像是很在意的樣子,但總的來說南華郡主還是不喜歡被反駁的,於是丈母孃看女婿的眼神,便更熱絡了。
忠國公真是腦殼疼。
陛下不反駁,作壁上觀,那是因為有他和成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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