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1/4 頁)
王伯當看了那人一眼,道:“師兄,師妹,那我先回去了。”
那人就勢在水邊坐下,垂著頭,那女子在他身邊站了會,忽嘆了口氣,低聲道:“師兄,是爺爺又逼你了嗎?”
那人沉默一會,搖了搖頭。
那女子也不再言語,兩人一站一坐,不知都在想些什麼。
石後,宇文寧見那兩人還沒有走的意思,不免有些心焦,拿眼睛去看單雄信,卻見單雄信也正在低頭盯著她。兩人目光相撞,倒是單雄信先移開了眼。
宇文寧目光落在他那一雙鳳目上,便再也挪不開,她不禁有些痴了,有多久沒有做那個夢了?有多久沒有那樣的心動了?夢中的那雙眼睛,到底在那裡呢?羅成有那樣一雙眼睛,他也有……為何,偏偏都讓我遇上……
宇文寧怔怔的伸出手,指尖落在他的劍眉上,順著他的眉峰輕輕的撫上去。
她鋒芒盡隱,神情是少有的柔和,還有那麼絲哀愁,幽暗中,她面龐晶瑩圓潤,似悲似喜,她指尖上帶著一點淡淡的熱,單雄信冰冷的眉經她撫過,那股熱順著他眉頭迅速傳遍全身,他只覺得心中暖暖的,極受用,她仍舊沒有抽回手的打算,指尖在他眉梢徘徊,神情早已是痴了。單雄信渾身漸漸燒灼起來。
宇文寧驀然回過神,觸上他灼灼的雙目,心中也是一燙,慌亂中,不由退後了半步。
水邊坐著那人卻已聽到了石後的響動,“誰?”
單雄信與宇文寧相視一眼,宇文寧胸口起伏,呼吸漸漸加重,單雄信注視了她一眼,挑眉笑了笑,忽然起身躍過了那塊巨石,朗聲道:“是我。”
那人方才還佝僂的身形瞬間峭拔,目中精光激射,也不見抬步,已滑到單雄信面前,伸手就向他喉間抓去,單雄信恰恰側頸避開,那人再一抓又來,這次卻是抓向他雙目,招招狠辣。
那女子適逢突變,站在潭邊,早已是看得呆了,半晌,才回過神,只見那兩個身影,一深一淺,彷彿兩縷相互糾纏的水墨,以天地為卷軸,淋漓潑灑,筆意中透出的殺伐卻令天地都為之一肅。
那人與單雄信纏鬥一番,知他是個勁敵,忽然身形一拔,便落在了瀑布一側,順手抓斷石壁上兩根冰柱,向單雄信擲來,他們太白一脈,擅長的本就是暗器,單雄信的功夫大開大闔,勁力十足。那人便要以己之靈巧攻彼之沉穩。
那人一擊不中,又抓斷一根冰凌,掌中用力,那冰凌便化為萬千碎屑,猶如天女散花,把單雄信整個人都籠罩在內。
單雄信雙臂揮動,真氣鼓盪,將那千萬點冰迫得不能近他身。
千鈞一髮之極,崖頂那人卻忽然疾呼一聲,“師妹,快閃開。”
此時此刻,冰屑若是被單雄信逼回,那麼那個在潭邊的女子便會被打個正著,如此勁力之下,萬千碎屑穿體而過,即便不死也會成殘疾,可是,那女子要閃,那裡還來得及了。
那人痛呼一聲,“師妹,是我失了算計,害苦了你。”
孰料,單雄信卻忽然收掌,他身形急遽後退,那冰屑如影隨形,緊緊跟著他那如斷線的紙鳶般的身子。
那人顯然料不到單雄信這個關頭會捨己救人,一時愣住。那女子怔了怔,拔足追了過去。
單雄信重重的摔在地上,喉中腥甜,一口血便噴了出來,饒是他化解了那冰的一部分勁道,卻仍是受傷不輕。
那女子一把摟住了他,摸摸索索從袖間掏出個瓶子,倒出幾粒藥丸來,單雄信枕在她手臂上,已昏厥了過去,女子猶豫了下,掌心附在他唇上,稍用內力將那藥逼入了他口中。
崖上那人也躍了過來,立在一旁,焦急的問,“他怎麼樣了?”
女子指頭壓在單雄信手腕上,探了探他脈息,眉頭蹙了起來,略帶嗔怪的道:“師兄,你也太魯莽了,貿然就下如此狠手,你自己的功力如何,難道還不曉得嗎?他傷的不輕,我要帶他回去療傷。”說著手臂在單雄信腋下穿過,攬著他身子,扶起了他。
那人抓了抓頭上亂髮,顯得有些不知如何是好,面色又十分煩躁,原地轉了幾個圈,重重嘆了口氣,一步搶了上去,從那女子手中接過單雄信,把他抱了起來,大步走去。那女子舒了口氣,才跟著他去了。
宇文寧早在石頭後一躍站了起來,見了女子奔了上去,心頭一凜,為了大局,她只能壓下那一腔擔憂,怔怔站了良久,才勉強蹲了下去。
她手指扣著冰涼的岩石,心頭卻在盤算諸多疑問。
王伯當告訴那人我的名字時,為何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