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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孩子,她的丈夫張正書摟著賀綠意得意洋洋地俯視著她。
賀氏一族嫡出子女,終於徹底死絕。從此後,賀家嫡系男盜女娼,無能好妒,名聲壞透,世人髮指。
一股熊熊的烈火在胸腔中奔騰、燃燒、爆裂。那是冤屈,是仇恨,是無法保護弟妹的自毀,自厭,是隻能看著無法阻止的憤恨和絕望!她修了一輩子佛,死後卻成了孤魂野鬼,目睹了這一切悲劇,若是上天要降怒,便只罰她一個人好了,為何要累及她無辜的弟妹?他們還那麼小,他們不應該變得這麼灰敗死寂,他們應該有一個美好的未來!
就在心口的疼快要將她扎破的時候,賀蓮房睜開了眼睛。
陸媽媽手上拿著柔軟的帕子,正給她擦拭著額頭的冷汗,擔憂道:“大小姐,您是不是做了噩夢了?”
“陸媽媽!”賀蓮房緊緊地抓住她的手。這時候的陸媽媽,還很年輕,不是她記憶中白髮蒼蒼垂垂老矣的模樣,陸媽媽還好好的,還沒有被上官氏趕出府,打斷腿,弄瞎雙眼。所有的不幸都還沒有發生,她還有挽救的機會。
大小姐突然撲入自己懷中,陸媽媽也被嚇了一跳,這於禮不合,可懷中少女的身子纖細柔弱,顫抖如同風中落葉,她心中愛憐萬分,忙安慰道:“大小姐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事情,都說了出來,讓老奴同你一併分擔。”
賀蓮房在她溫暖的懷抱中搖搖頭,過了半晌,方道:“陸媽媽,已經什麼時辰了?”
“還有一刻鐘才酉時呢,不急。大小姐要梳洗換衣嗎?”
“嗯,琴詩瑟詞回來了嗎?”
“一早回來了,二小姐跟大少爺那都好好的,周媽媽喬媽媽還有四個婢子也都回來了,吃穿用度也都換成了一等的,大小姐儘可放心。”自賀蓮房出生,便是陸媽媽一手帶大的,她心裡在想什麼,陸媽媽自是清楚得很。
賀蓮房頷首,就著陸媽媽的手掀開被子起身,在她的服侍下換了件顏色稍微鮮亮些的淺碧色束身小襖,配著嫩綠的褶裙,說不出的俊俏風流。她以前偏愛素淡的顏色,但生得這般容貌,素淡的色彩雖然別有風味,卻還是敵不過豔色。
髮髻剛剛綰好,陸媽媽將手中的碧玉蓮花簪子點綴上去,銅鏡中美人的氣色無疑便好了幾分。先前賀蓮房在佛堂待得太久,膚色本就白皙的她如今看來更是白的透明,若是不小心,怕是會嚇到人。碧綠的簪子讓她多了分人氣,而這顏色雖然顯眼,卻並不逼人,所以這份美麗也不會顯得太過張揚。
等到了福壽園,賀茉回跟賀蘭潛都已經到了,周媽媽喬媽媽還有姚黃魏紫莞爾依人四婢隨侍在他們身後。見狀,賀蓮房稍稍放下了心。這幾個都是跟著母親陪嫁過來的,對母親和他們姐弟三人都是忠心耿耿,上官氏想盡了法子也沒能將其籠絡,這才尋了不少名目將人從他們身邊趕走。
“大姐,你可來了。”賀蘭潛笑眯眯上前挽住她的手,不由分說地就將她拉到徐氏旁邊坐。徐氏端詳了下賀蓮房的氣色,微微點頭道:“女兒家就是要打扮的漂亮些,回頭祖母讓人給你重新訂些首飾,今年燕涼流行的花色造型,連我這個老太婆看著都免不得要心動呢。”
賀蓮房掩唇輕笑:“祖母慣會打趣,您看著可一點兒都不顯老。”
“就是就是,祖母可年輕的很哪!”由於賀蓮房的出現,賀蘭潛也不再像是往常那般冷著個小臉不愛講話,而是流露出了孩童的天真,偎在徐氏身邊。“二姐,你說是不是?”
賀茉回倒了杯茶呈到徐氏面前,說:“那是自然。”小臉微微有些紅,她平日犟慣了,乍然對徐氏說說好話,總覺得有些彆扭。
賀蓮房微笑著看著面前這一幕,她的弟妹啊……是如此的單純天真,他們的眼睛還是如此乾淨明亮,這些美好,她永遠都不會讓其消失。
祖孫四人其樂融融,正說得高興,上官氏的聲音便傳了來:“媳婦給娘請安了。”
許是心情好,徐氏笑道:“坐吧坐吧,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麼?”
聽了這話,賀茉回同賀蘭潛神色都是一變,他們對上官氏的厭惡,無論如何都不會消弭的。反倒是賀蓮房,笑容溫柔平和,起身對著上官氏微微一福:“二夫人來了,蓮兒這廂有禮。”
“蓮兒快快請坐,老夫人說的是,一家人,無須客氣。”語畢落座,坐在只有正室夫人才能坐的地方,想來平日裡也是坐習慣了的。
賀蓮房的笑容沉靜如水,她看了弟妹一眼,見他們二人神色都是排斥,眉毛便輕輕蹙了起來,又不著痕跡地望了一眼徐氏,見其並未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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