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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人主動送上門來,那可是再好不過的機會,拒之門外,豈不可惜?”賀蓮房面上仍然帶笑,端的是溫和柔美,看不出一絲戾氣。“只是以後莫要再喚她二姨娘了,那個娘字,她不配。”語氣溫柔,如同在談論今日天氣。
姐弟三人又說了會兒體己話,賀蓮房便藉口乏了,要小憩一會兒,讓兩人分別回自己的院子去了。賀茉回跟賀蘭潛猶自依依不捨,一步三回頭地看著,似是生怕一眨眼大姐便會消失在眼前一樣。陸媽媽好說歹說才讓這兩位小祖宗離開,轉身時笑得合不攏嘴:“二小姐跟大少爺都長個子了,老奴上次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才這麼點高!”說著用手比了個高度,卻見賀蓮房神情頗有些恍惚,忙關心道:“大小姐,您是不是身子不適?要不要讓府醫過來看看?”說著就要叫人,被賀蓮房阻止。
“不必了陸媽媽,我好得很,只是太久沒見到他們二人,心中有些感慨而已。”她一隻厲鬼,能再世為人,說出去,誰會信?怕不得被當做妖孽亂棍打死。“陸媽媽,你讓琴詩瑟詞分別去回兒和潛兒的院子去瞧瞧,等見到了他們的貼身婢子和婆子再回來。”
陸媽媽一怔:“大小姐是擔心二夫人從中做了什麼手腳?”
賀蓮房搖搖頭:“那倒不會,她還要維持她賢良淑德的名聲,如今是祖母親自下的命令,她是不敢違背的。只是去看看,無甚大事。”
“是,老奴這就吩咐下去。”
“陸媽媽,你也下去歇息去吧,這天氣嚴寒,不用在我身邊守著了。我也有些倦了,想小睡片刻,晚膳前我若是未醒,你再來喚我。”
“是。”
終於房間裡只剩下她一個人。賀蓮房臉上哪有倦怠之色,她起身在屋子裡走過,白皙的手指留戀的在每一樣物件上撫摸。這些都是孃親在世的時候給她置辦的,他們姐弟三人的院子,都是孃親親自打理收拾,菡萏築裡每一樣首飾,每一件衣服,全是經的孃親的手,都是她留下來的。如今看到這些,賀蓮房如何能不觸景傷情?
在旁人看來,學士府的夫人不過是去世三載,可在賀蓮房心中,她已經快要忘卻母親的音容笑貌了!當年自己身患沉痾鬱鬱而終,到的如今,已是將近十年。
“娘……”柔軟的聲音在房內輕輕響起,賀蓮房撫摸著母親生前親手給自己刻的蓮花木簪子,低低道:“您放心,這次蓮兒必定護的弟妹周全,讓那居心叵測之人得到應有的報應。”
她說這話時語氣十分平淡溫和,但卻讓人不敢忽視。
將心愛的木簪子小心翼翼放到首飾盒的夾層裡,學士府的好東西數不勝數,外祖母那兒更是經年累月的送來,可在賀蓮房心中,沒有任何一樣比得上這支樸素的甚至有些簡陋的簪子。遙想當年,自己還梳著雙髻,孃親將自己和妹妹抱在懷中,爹爹在一旁笑盈盈地看著,那時候是多麼的幸福、快樂!
可那個時候,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她也不該再沉浸在那過去的幻象當中,如今府內群狼縱橫,危機四伏,她要小心行事,如此方能周全。
第9章 不著痕跡予下馬威
是夢。
無主孤魂四處漂泊,卻礙於人世間的牽絆被束縛在學士府,她眼睜睜看著自己年幼的弟弟被上官氏以磨練學習的名義送到權貴手中,看著那稚嫩的孩子被無情下流的玩弄,而擁有醜惡嘴臉的人卻哈哈大笑的場景。這一場披著華美謊言的殘酷陷阱,受到致命傷害的只有她的幼弟,上官氏卻博了個愛護繼子的好名聲。她又看到她美麗的妹妹,被殘忍拒婚,明晃晃的聖旨上,宣召著賀氏茉回,無才德依傍,仗勢欺人,惡名在外,不配入皇室為妃。而那背信棄義之人,則迎娶了賀紅妝為正妃。穿著一身正紅色嫁衣的賀紅妝站在茉回身前,迫她下跪,嘲笑譏諷。再一轉眼,便是茉回著了嫁衣,被迎進張家。
蘭潛染了天花,沒人去救他,沒人願意幫幫他,上官氏怕惹了麻煩,連大夫都不請,便將小小的他用草蓆一卷,趁著夜深人靜,命人悄悄丟到了亂葬崗。而自己只能看著,無能為力。蘭潛眼中再沒了希望,他還那麼小,他還要考取功名,建功立業光耀門楣,可他的一生已經全部都毀了。他的眼睛是那麼灰暗那麼無神,彷彿早已死去。
一抹白綾纏上賀茉回的脖子,一寸寸、一點點收緊。她的瞳孔開始放大,臉色變得青紫,瀕臨死亡的模樣令人戰慄。那剛即位的新帝一道聖旨下來,便徹底定了她的罪名。賀氏茉回,失貞無德,與人通姦,罪無可赦。她便再也不是兵部尚書夫人,而是萬人所指的淫|婦。她腹中還有未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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