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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來得非常突然,可是下官查了無數遍,竟是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如此不尋常之事,沒有線索,便顯得更不尋常了。”
他對於案件的敏銳,賀蓮房著實要甘拜下風。她笑了:“魏大人怎地會想到跟本宮說這個呢?本宮不過是個弱女子,難道還能給大人什麼建議麼?”
魏懷民也覺得自己這是逾矩了,賀蓮房雖然聰明過人,但到底也只是個女子,他真是昏了頭,竟會去懷疑和試探她。當下神色收斂,恭敬道:“下官有罪,下官不該如此試探於公主。”
賀蓮房好脾氣的搖搖頭:“魏大人一心為民,公正不阿,本宮欽佩還來不及,又怎會怪罪?”
仵作已經將屍體運走,賀蓮房見周遭已無他人,便問道:“魏大人,本宮……今日前來,一則是為了看紅裝姑娘,二來……其實是有件事想請魏大人幫忙。”
魏懷民道:“公主但聞無妨,下官必當知無不言。”
“近日可有無名屍體出現?”賀蓮房問。“盡是些面容被毀去,年紀不過十歲上下的稚童,男女皆可。”
她問完這句話,便看見魏懷民瞬間臉色大變:“公主如何得知?!”這是個秘密,除了燕涼府的人,沒有任何人知曉!難道是有人走漏了風聲?!
賀蓮房見魏懷民臉色十分難看,面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表情十分凝重:“魏大人便是不信本宮,也該相信青王爺吧?本宮與青王是忘年之交,難道還會故意說些話試探魏大人不成?”
魏懷民張了張嘴,半晌,壯士斷腕般:“不錯,下官近日的確是發現了不少童屍。甚至於……這些屍體的發並非最近才有的,早在下官接任燕涼府的時候,便時不時會有無名童屍出現。這些童屍的面容全部被劃爛,遍體鱗傷,身無長物,連他們的身份都辨認不出。已經……已經很多年了。下官無能,迄今都無法將兇手捉拿歸案!”說到這裡,他頓覺慚愧,竟當著賀蓮房的面跪了下來。“下官愧對燕涼百姓,愧對聖上隆恩,愧對王爺與公主的信任!”
好好一個儒雅文官,竟語帶嗚咽。
夜深人靜時,他常常夢見那些赤身裸|體的可憐孩子,他們一個個面目全非,七竅流血,哭著質問他。為何不救他們,為何還未讓兇手伏法,為何要讓他們死不瞑目!
每每驚醒,魏懷民都是一身大汗。
他深深吸了口氣,多年辦案,他最恨看見的便是孩子的死亡。那些鮮活的生命,那些歡聲笑語充滿童趣的孩子……他們的年華都還沒有開始,便徹底結束了!
魏懷民早年喪妻後,便未曾再娶。他的妻子也曾是出了名的才女,與魏家乃是世交,兩人從小青梅竹馬,兩家長輩便自然而然的為他們定下了婚約,只待魏懷民考取功名,便將女兒嫁給他。
誰知那女子生得太過美貌,又才名遠播,家世偏偏普通得緊,於是便有官宦人家的子弟看上了女子,硬是要將其納為小妾。那女子也是個脾氣烈的,寧死不從,可她哪裡敵得過達官顯貴呢?魏懷民為了保護她,命差點兒沒了半條,兩家人又都是硬骨頭,最後竟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誰知女子卻仍被權貴擄走,破了身子,失了清白。女子清醒後,本欲赴死,卻被魏懷民攔下了。他們已沒了家人,只有彼此,無論如何,魏懷民都不願意讓心上人這樣赴死——哪怕活著對她而言,每天都是折磨。
他愈發的刻苦讀書,為的就是考取功名,為家人討回一個公道,更是為了這全天下受到這些欺辱的老百姓!
可女子卻懷孕了。
對於女子的失貞,魏懷民毫不在意,在他的一再堅持下,那女子與他成了親。當天夜裡,洞房花燭,多麼的幸福美滿。
可第二日早上起來,魏懷民發現,女子早已經懸樑自盡。
她用盡自己所有的勇氣,只為與他相守一夜,做他乾乾淨淨的妻子,哪怕只有一夜,只能一夜。
她一日為他妻,終生為他妻。所以儘管如今已經做到了三品大官,魏懷民也始終不肯再娶。他生平所恨,便是貪官汙吏,仗勢欺人,淫□□女草菅人命,所以為官後,哪怕是威脅到了自己腦袋的事,也決不妥協。
這也是為何青王對他青睞有加的事情。否則,以他這樣一個兩袖清風的硬骨頭,得罪了這麼多人,還想在燕涼城好端端的活下去?墜馬、刺殺、失足……這些“意外”可是隨時隨地的被製造出來,而且決不會留下任何把柄。
魏夫人自盡時,腹中還有未成形的孩子。即便那不是自己的骨血,魏懷民也是準備將其當成親生孩子來看的。在他而言,他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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