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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太監尖細地嗓音宣讀聖旨,有點懵然。
……定國公世子現如今是她兒子?
然而新晉小世子爺周博藝小娃娃,已經歪在他爹的懷中睡得像只小豬崽子。她看了眼同樣睡成小豬崽子的永宴,心裡突然有些愧疚。
一同出生的兩兄弟,從這一刻起就天差地別。
周斯年心情有些複雜,但卻不覺得愧疚。
他撫了撫夏暁的臉,低聲道:“莫要覺得愧疚,博藝被分出去總是要多些補償的。至於將來我們的其他孩子,女孩兒爺自可以保她一輩子金尊玉貴,至於男孩兒,前程自己去掙!”
“……我的孩子,總不會活在長輩的廕庇之下。”
夏暁一愣,突然有些驚喜。
老實說,古代世家子對祖上廕庇子嗣看作是理所當然的。周斯年這樣的想法,有些不合時宜,倒更像現代的家長。
夏暁恍然間想到,將來她若與周斯年有更多的孩子,爵位怕是不夠分的。自古不少為爭搶爵位弄得兄弟倪牆的例子,她是不是該儘早做這方面的教育?
周斯年將孩子抱進屋,回頭見夏暁蹙著眉似乎陷入沉思。
問了,知道她的想法,周斯年挑了挑眉。
“放心吧,爺會好好教導的。”他的兒子若那樣沒出息,他就打斷他們的腿!拍了拍她,周斯年將人牽回屋裡,“兄弟倪牆這等事兒,決不會發生在永宴幾個兄弟身上,爺說不會就定然不會。”
……
這日夜裡,別宮又熱鬧了一場。
因著婚禮在大康舉辦,喀什王子的婚房便暫時由蕭衍撥的別宮代替。喀什王子將長公主迎娶回別宮當夜,竟然一步沒進婚房,反而在婚房的耳房裡,將長公主的送嫁宮女給開了臉。
這事兒一鬧出來,長公主的臉面就丟盡了!
她自然不容許一個鳥不生蛋的彈丸小國給她羞辱,連夜進宮去討要公道。蕭衍彼時正在鍾粹宮與夏花漸入佳境,箭在玄上,自然就沒空去管蕭媛哭什麼。
蕭媛便這般在殿外跪了一夜。
次日一早,蕭衍才滿臉陰鬱地見了她。聽說齊佐這般下她的臉面,當即也有些惱火。羞辱蕭媛,就等於在下大康的顏面。
於是,立即命人去將喀什王子請來。
齊佐既然敢這麼做,根本沒在怕的。左右他是個渾不吝的做派,進了大康就丟過一次人,這回更不怕丟人了。
於是直言他感念大康皇帝賜婚的恩德,本不願意多做糾纏。但既然長公主不顧臉面,他就不得不為自己討個公道,然後便將御花園之事和盤托出。說,若大康皇帝不信,自可找長寧侯問問。
蕭衍的臉色極其難看,將教養女官也叫了過來。
“公主申時至酉時期間,不在鹿鳴宮?”
教養女官一聽,立即就知道長公主出去那段時日惹了禍。她倒是想否認,但鹿鳴宮不知她一個,這事兒不少人知道,又哪裡說得出假話。抖擻地跪了下來,白著臉直說陛下恕罪,是奴婢失職。
她這般一說,蕭媛的臉就白了。
“……後來在哪裡找到人的?”
“御,御花園……”教養女官趕緊描補說,“不過奴婢過去之時,園中只有殿下一人。並未看到長寧侯的身影。”
“不巧,小王兩隻眼睛都看見了。”
齊佐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歪頭道,“如今這婚事已成,小王為了大康與喀什的友誼,決不會將此事外傳。只是,還請陛下見諒,小王的心胸還做不到對長公主殿下的所作所為熟視無睹。”
“對了,小王記得,長寧侯喚他身邊跟著的那個長隨侍墨……”
此話一出,蕭媛面無人色。
“皇帝陛下,小王作不得假的,也不喜歡作假。”齊佐拱了拱手,笑容依舊輕浮,“此次來和親,為的是兩國之交。長公主這般欺辱小王,小王是個男人,自然也是講究臉面的……”
蕭衍捏了捏眉頭,沒想到這事兒還能叫蕭媛折騰個麻煩出來。
擺了擺手,他道:“既然為了兩國友誼,喀什王子此番委屈,朕自當補償。”
“朕知曉喀什王子畢生最愛美酒美人,”不可能叫齊佐任意提要求,為了蕭媛也不值得。蕭衍張口便說會送齊佐幾個國色天香的美人當作補償,“王子大可放心,美人的身份決不會辱沒了。”
齊佐說出這些事本來就只是叫蕭衍知道錯不在他,順便叫他欠喀什一個人情。於是也沒多糾纏,笑眯眯地說了甚好就躬身說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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