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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災。
周臾道,“你誤會了,我其實一點也不想和他打交道。”
周琦抬頭,血紅了眼睛看她,“你憑什麼嫌棄他我哥長得好看,脾氣好,對家裡人溫柔又細心,一點富二代的壞毛病都沒有。他什麼都好,為什麼會看上你”
“你放心,他真沒看上我。”
“周臾”周琦深吸一口氣,帶著點兒哭音,“你不覺得在他面前說這樣的話特別沒良心嗎”
“抱歉。”她道,“我很理解你的心情,相信他也不希望自己最愛的妹妹傷心,對吧”
周琦捂臉,眼淚從指縫裡低落,哭得不能自己。
周臾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頭一次有了種和她是自己人的感覺。都是被沈致遠坑了的可憐人之後,她繞著棺材轉了一圈,瞻仰完遺容後,走向旁邊的秦淑文和周梅生。秦淑文偏頭不看她,周梅生則道,“你來了”
“請節哀。”她免去了稱呼,含糊道,“周琦給我打了電話,我馬上就過來,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秦淑文聞言,也捂臉痛哭起來。
深夜,燈光冷,兩個女人起伏的抽泣聲滲人。周臾不是這裡受歡迎的人,禮節完成後,便要告辭,周梅生送她出來。
父女兩人每年雖然有見面,但從來沒有過單獨平靜的談話。
周臾看著周梅生頭上的點點白髮,道,“我沒想過他會選擇這樣的方式離開。”
周梅生看著她,沒介面。
“她們兩人的感情都蠻脆弱的,這個打擊肯定很大。如果再發生同樣的事情,不知道她們能不能承受得住。”周臾看著他的眼睛,“這次有家人的陪伴和安慰,只要時間過去,傷痕總是能被修復。只不過,人生裡多了一樁遺憾”
“你呢”周梅生終於開口了,“也會難過”
周臾偏頭,道,“不難過,很生氣。”
“你不要誤會,我跟裡面的人其實不相干,也不存在同理心,所以不是為她們生氣,只是為我自己。”
“抱歉。”周梅生第一次在她面前低了頭。
“你為什麼要道歉呢”周臾上前一步,顯出一點咄咄逼人來,“你雖然和沈致遠相處了二十年,但他畢竟不是你的兒子。你連有血緣關係的女兒都不關心,怎麼可能和他感情深厚所以,別代表他給我說任何話,沒資格的。”
說完,她笑了一下,道,“又或者說,你這聲抱歉不是為他說的,是為自己。那麼,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用什麼方式呢”
殯儀館外的走廊,燈泡因電流不穩閃爍了幾下。
周臾一直記掛著自己主機上查到的旅客資料,單程票的客人來了人間界便不再離開,他們或者死了,或者如花姨一般隱姓埋名生活在暗處;雙程票的客人裡,只有一位滯留,並且申請了身份保密。她一直在想,周梅生到底是什麼人呢是隱姓埋名的單程票客人,還是那一位保密了身份一直滯留的客人周梅生在前面二十二年基本當她這個女兒是個不能擺脫的債主,卻在最近猛然變得負責起來。他在背地裡幫忙推廣蔬菜,處理債務,聯絡林家,協調所謂的仇恨,並且沒有要求任何代價就貢出了自己的蟲錄。沈致遠偶爾囉嗦會將這些事情一一道來,她聽在耳中沒有什麼反應,其實心裡卻在冷笑。
周梅生到底做什麼是一個利益的投機者,還是一個有大愛的父親越到後面,隔閡越重,現實也越來越明白,他不是個合格的父親。
甚至到了今天晚上,她兩次點名,不能這樣離開。而他只回了一個抱歉。
周臾根本不需要抱歉二字,只覺得心冷了。和他們這兩個男人一起生活二十二年的女人,永遠都不會知道真相,永遠都無法得到一聲抱歉。
周梅生看著她,她沒給他任何表情,視線幾乎穿透了他的身體。他偏頭,閃避了這種赤裸,輕聲道,“快了。”
身後依然有隱約的哭聲,彷彿昭示了更加痛苦的未來。
周臾回頭看了一下,茫茫的白菊裡,虛假的屍體在微笑,彷彿慶賀一段旅程的結束,歡慶另一段旅程的開始。她對他點點頭,道,“天快亮了,外面很安全,不必再送。”
“小臾”周梅生開口。
她停步,收拾心情,道,“周先生,我的店會一直向所有人開啟。你若需要,請在工作日的上午來,備好旅費,滿足你的一切需求。”
說完,她不疾不徐地走出去。所謂人世間,命如蜉蝣,便是無數次的相聚和離別,沒什麼值得悲傷的。她只是心疼自己的母親,那個無知的女人,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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