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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蘇鸞這樣子,吳側妃眼中閃過短暫的驕矜,接著便被虛偽的客套掩飾下去。捏著帕子虛伸了伸手,吳側妃一臉和氣:“蘇姑娘,快免禮。”
“坐下說吧。”吳側妃指了指自己左下手的位子。
“謝過側妃。”蘇鸞也不多作承讓,痛快走過去坐了下來。而後盈盈笑的道:“民女來王府叨擾數日,心下過意不去,幾次想來拜見郡王爺和吳側妃,卻又自知身份卑微,不傳召不便來攪擾。”
再怎麼說也是住在旁人屋簷下,寒暄之辭總也要說上幾句。
蘇鸞言談謙遜,倒是令吳側妃頗為滿意,只是想起昨日被髮賣去勾欄的靈荷來,吳側妃又意識到這個丫頭不是個純善簡單的。
靈荷昨日來遞信兒時,給齊嬤嬤提過早上被蘇鸞堵在屋裡的事兒。當時靈荷拿話給圓過去了,若非是蘇鸞事後又去陸錦珩面前告狀,靈荷怎會被髮賣?
思及此,吳側妃話裡有話的說道:“世子為人孤高冷硬,既能帶蘇姑娘回錦園小住,想是與姑娘交情匪淺。既是能令世子側目傾心之人,叨擾不叨擾的也無從談起了。姑娘只管拿這兒當自己的家,有何不稱心的事,亦或哪個下人不懂事兒的,大可與齊嬤嬤說。齊嬤嬤是王府裡的老人,沒有哪個下人敢不聽她的教誨。”
這話,蘇鸞聽著很是不舒服。吳側妃話裡話外透著對她的輕視,將她說的好似個玩物一般,完全從取悅陸錦珩的角度來思量。
正當蘇鸞沒話接時,兩個丫鬟端著待客的熱茶送過來,一杯送去吳側妃身邊,一杯送到蘇鸞跟前的小方几上。
蘇鸞正好端起茶杯輕刮慢飲一番,以迴避吳側妃先前的那些說教。她接‘好’不對,接‘不好’也不對。
眼見蘇鸞不接自己的話,吳側妃也有些不悅的端起茶杯來濾了濾浮葉,穩下心性後,又粲然笑問起:“對了,還不知蘇姑娘是哪個府上的千金?”
“勞側妃掛懷,民女蘇府上的。”
吳側妃:……
這不廢話麼?都知道你姓蘇了,還能不知道你是蘇府上的?問的自然是官銜職務!
吳側妃也不欲罷休,乾脆將話挑明:“不知令尊在何和高就啊?”
“回側妃,民女一家久居外地,不日前才剛剛遷回京城。如今連落腳地兒都是臨時安頓,也不知日後會有何變動。小門小戶的,實在是說出來側妃也不知。”
插科打諢一番,其實蘇鸞也沒有說謊。她只是沒有正面回答吳側妃的問題罷了。閨閣女子,離家寄居於他人府中,不管是出於何原由,都體面不了。故而她的身份,必得瞞著。
蘇鸞的知禮識禮是吳側妃樂於見到的,可虛頭巴腦這一套卻是吳側妃不樂見的。如今幾句話對下來,吳側妃沒摸清蘇鸞的身世,倒是摸清了她的性情。
狡猾!
與這弱盈盈的面相,還有這嬌滴滴的聲量都不相匹配的狡猾。
“呵呵,”吳側妃乾笑兩聲。對方是陸錦珩的人,她打不得,也罵不得。和和氣氣的套點兒話吧,人家還千防萬防,口風緊得很。
對方既是有備而來,看來今日她是什麼也問不出了。
“罷了,左右今日也沒什麼要緊的事,就是親眼見見珩兒的客人,別失了咱們郡王府的待客之道。”
吳側妃起身往外走了幾步,手裡捏著帕子面色冷漠。直到與蘇鸞的位置平了,她才餘光斜上一眼,再無先前偽裝出來的好顏色:“算著世子也快回府了,姑娘且先回去候著吧。”
說罷這話,吳側妃輕甩著帕子出了花廳,將‘客人’丟在一旁。
蘇鸞自是不氣的。憑她對書中吳側妃的瞭解,這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有上這麼一回不爽利的交談,怕是吳側妃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她這張臉了。
軒窗前望著吳側妃被齊嬤嬤攙扶著走遠,蘇鸞也出了花廳。
一見蘇鸞出來,水琴立馬迎上前去:“小姐,先前側妃出來時臉色……”話沒說完全,但水琴的為難表情已將意思表達了個明確。
吳側妃臭著一張臉走,這並不奇怪。蘇鸞無所謂的笑笑,拍拍水琴的肩膀逗弄道:“吳側妃那種人,就是個愛擺臭臉的,崩理她。”
只是蘇鸞這話的尾音兒還未消盡,便有一個尖刻的聲音如破竹般壓過了她:“大膽!竟敢在雍郡王府詬誶我娘,我看你們是不想活了!”
蘇鸞面上一怔,轉頭朝那聲音源頭看去。就見一個佝僂著身子的公子,正被丫鬟攙著怒目瞪她,那眼底說是憤怒吧,還流露出幾分陰仄仄的意思,看得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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