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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還沒有按可視門鈴,那邊已經“啪”的一聲開門了。
電梯直達門一開啟,還沒進去就聽見房間裡“嘭”,什麼東西砸在地上碎了的聲響。鬱好往裡探了一眼,房門掩著,看不清楚情形,只知道他正在發脾氣,呵斥著手忙腳亂的幫傭。鬱好早就習以為常了,穿上拖鞋,把買來的東西分門別類放好,萊昂一臉頹敗的從房間裡出來,看鍋裡的湯。
鬱好嘆口氣,“他又發瘋了?”
萊昂不敢在湯里加鹽之類的調料,不利於傷口癒合,只是加了點本身帶鹹味的根菜調味。咂嘴,嚐嚐味道,聳肩說:“你去看看吧,我們全部人都膽戰心驚,每次你來他才會好點。”
舒健昔正穿著一身深棕色的家居服窩在床上,抱著腦袋咬牙切齒的忍受著那一*襲來的疼痛。地上是一堆碎片,混著泥土,一朵嬌豔的黑色鬱金香正可憐兮兮的被碾在碎片底下。
顧嫂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大氣也不敢吭一聲,這是先生最喜歡的花,慣常都是放在老宅裡的,最近為了避開老爺子養病搬到這裡來住,別的東西沒拿,倒是把這盆花帶來了,可見先生多看重。
老宅里人手有數,先生不能多帶人過來,以免老爺子懷疑,所以只帶了她和萊昂,一個負責主內一個主外。房子大,收拾起來吃力,就僱了小劉做短工,小劉是自己的表姑姐,以前是做護工的,對專業打掃方面也是手腳笨一些,偏偏毛躁地打翻這盆花,先生當場氣得頭疼病發作,攆了她。
顧嫂連兩句好話都不敢幫著說,杵在這裡,根本不敢自作主張,不知道是收拾還是不收拾,見到鬱好來了,才如釋重負,急忙使眼色,希望她幫忙求問先生的指示。
自從舒健昔生病以後,變得暴躁易怒,動不動就會發脾氣,搞得大家都戰戰兢兢,只是對著她態度還肯好點,所以,顧嫂和萊昂一有什麼事情不好解決了總是要請自己幫忙的。
鬱好不明其中箇舊,以為他因為頭痛單純的鬧脾氣打翻花瓶,只不過顧嫂的表情像是翻了滔天大禍一樣,怎麼了,不就是一盆花麼。她按了按顧嫂的手,瞥了眼舒健昔,安撫說:“不就是一盆花?掃了以後咱們再買就是了,我拿掃帚來,把這裡掃掃不就好了嗎?顧嫂你去廚房幫忙做飯吧,我買了豬腦和天麻,你最會調羹,萊昂一定要你指點。”
顧嫂終於露出點笑容,轉身走了。鬱好轉身想去衛生間拿掃帚,她根本沒想到就在她轉身的剎那桌子上滾燙的開水小壺摜下來,摔到地上,聲音悶悶地。因為床下是一方地毯,也幸虧是地毯,水壺碎得不是很嚴重,只有幾滴熱水濺在她的小腿上,她燙得“嘶”一聲,傻愣愣地回頭去看舒健昔,而對方則滿眼渾濁,神情閃滅不明。
鬱好直直地盯著他,“我有些看不明白你是在摔我麼?”她盯著他的眼睛,“你知不知道如果沒有這塊地毯我的小腿會燙滿一排紅腫的小泡?我怎麼你了?”
舒健昔靠著枕頭,皺著眉頭,看起來頭痛又在發作。他跟別人的臨床表現還不一樣,病理症狀沒有明顯改變,沒有傳統意義上的後遺症,唯有一點就是無休止的劇烈頭痛,特別是這些日子天氣悶,越熱,他的傷口周圍就越會發紅髮腫,疼起來他就會痛苦地抽成一團,渾身上下都叫冷汗浸透。
前一陣本來他忍得挺好,說起來都是怪她,婦人之仁。有一天夜裡,她都睡著了,他又發作,怕吵醒她,跑到洗手間用涼水猛衝自己,她聽見動靜的時候,他正是最疼的時候,她連鞋都沒穿,顛顛地跑去看他。那麼大個男人,一貫意氣風發的老總,就那麼捂著頭抱著膝蓋大幅度地機械地撞牆,疼得滿腦門都是冷汗,嘴唇都咬白了也不肯吭一聲。
鬱好眼眶一下子就紅了,醫生叮囑過患者能忍就儘量不要依賴嗎啡,但是為了減緩他的頭痛也顧不得了,叫護工出身的小劉過來愣是給他紮了一針。
人不都是這樣麼,嘗過一回好處就食髓知味,他也漸漸不願意再忍耐,開始依賴藥物抑制,等她發現短短十天,他竟然依賴到揹著她偷偷給自己打藥時,他的情況已經很混亂了。
原本頭痛,加上依賴藥物的情緒十分不穩定性,導致他現在這樣暴躁易怒。
他的眼睛瀰漫著她看不懂的情緒,好像是哀傷,她摸不清他那樣一個人怎麼會出現這種表情。不過,鬱好也氣不起來了,畢竟他現在這樣,都是拜她所賜,而他從始至終都沒有責怪過她一句。
驟雨初歇的傍晚,天邊的火燒雲紅得像血,從窗戶裡透進來,晃得人眼睛睜不開,舒健昔有那麼一剎那的失神,不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