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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不清醒,嗯?你跟他之間不可能,你這輩子只能留在我身邊,你娘欠我的,你說過替她還我,用你這一輩子,還記得嗎?”
傅昱身負重傷,經不起他們兩個人的對付,我滿腦子都是如何救傅昱。
然而掙脫不了九爺,幸而眼一尖,看見腳下是九爺摔碎的茶杯碎片,我腳上一撥,當做是暗器放兩個方向踢出,一枚是其中一名侍衛,一枚飛向九爺腿部。
九爺吃痛,低唔了聲。
另一名侍衛跑過來檢視九爺的情況,這個時候,傅昱已經脫身從視窗走了。
我轉身對九爺說:“男子漢大丈夫,決勝在戰場。”
一侍衛道:“王爺,完顏清此人狡猾多計,這是謀殺他的好時機,用不用我們追上去剿殺?”
“算了。”九爺揮手,轉而冷冷地看向我,“你說得對。我會讓你儘快等到那天的。”
我苦澀地彎了彎唇畔:“王爺,我娘承蒙韋妃的眷顧,得以頤養後生,我楊末對此恩情一直莫敢有忘,如今王爺大事已成七分,楊末更無用處,不如就此別過”
“你說什麼?”九爺氣息強硬,攏在袖子的手發出咯吱聲響。
我不怕死地繼續說:“白召和許先生麻煩王爺自己跟手下說一聲,早點還他們一個清靜的環境。”
“楊末,你膽子越來越大了!”九爺靠著桌子,揉了揉眉心。
我快步走出瓊漿樓,沒有回頭。
如果我回過頭,就會發現九爺之所以沒有派人追上來,是因為他整個身子支撐不住,倒下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天在碼完結章,就是下一章
☆、第 66 章
我竟然一直不曾發覺陳冕其實是九爺的親信。
難怪,九爺曾經說,如果是陳冕,他就願意出使金國。而那個時候的我卻什麼都不知道。
我楊末本沒有姓,因為我娘至死不肯告訴我我爹是誰,甚至姓什麼。她讓我跟著我師父跪拜祖祠,認楊為祖姓。
我師父是當今天下難逢敵手,甚至可以說是唯一能使得那麼好楊家槍的人。
世人都知道宋賢樓主勢力不可小覷,甚至能拜許鳴為師,但很少有人知道其實我真正的師父他老人家,是住在天山之巔的人物,除了我沒人可以上去。
而我要在初春以後才能行山。
天山終年積雪,氣溫寒冷。
我師父說要在雪山上終日與白雪為伴,對世俗的不潔眼不見為淨。
為國效力的事他撒手不管,只能由我繼承。
所以,撇開九爺是否意圖謀朝篡位不說,金國實實在在是我目前最大的敵人。
一晃眼三月初春到來。
我帶著一揹簍的草藥去天山。
天山頂的這一陋室就是我師父所在。門外依然貼著“不除遼,誓不出此門”的字樣。我笑了笑推門而入。
“小末,是你麼?”還未進門就聽見師父充滿驚喜的聲音。
我這個師父蛇口佛心,當然只是對我。當年孃親在的時候,孃親嚴厲他就在一邊扮好人。他說我一個女孩子不適合練武,他說我們母女是世上我最關心的人,他說你母親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我以前不懂他的心思,但現在懂了。想到心底就有點刺痛。
傅華沐其人,究竟只是完顏清的一個縮影。
過去一年裡他一直在我身後,凡事我不知道該怎麼往前,只要回頭看到他就能解決一切。這一次我與九爺脫離,隻身在洛陽生活了三個月。我過得很茫然。竟然不知道我為何活著。
我活著是為了孃親的遺命?不是,孃親在天之靈,一定希望我過得很好。她一定不希望我為了報恩將自己一輩子的喜樂搭進去。
我活著應該是為孃親,為自己。
逝者已逝,但作為她生命的一種延續,我一定要活得更好。
自孃親離去,我悲傷以淚度日,人生唯一的希望就是報恩九爺,或在戰禍中追隨孃親而去或找一處清淨地安然度日,卻不知是從何時開始,變得貪戀起人世間的溫暖。
也許從九爺盡一切可能滿足我的物質需要什麼都給我最好的,也許從九爺手把手教我習字練書法,也許從我開始幫他賣命認識到他廣闊的胸襟、滴水不漏的謀略,高遠的志向。他曾對我說,要改變這天下,從此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