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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衚衕巷,天色已黑,我直奔方才來時途經的一家客棧。客棧後院果然有個不小的馬廄,我偷偷摸摸鑽進馬廄,趁著天黑,眼尖拉出一匹彪壯的好馬,心下歡喜,便一躍而上。馬匹受驚,撲哧撲哧的叫喚,引來一群客棧小廝。
“是誰?”
“偷馬賊站住!”
我不算很會騎馬,但一旦情勢所逼,我便不得不硬著頭皮揚起馬鞭敲在馬背上,這馬兒吃痛,前蹄一抬,躍出人圍。
果然不失我所望。
直到逃出四五里,身後追趕的人總算不見了。
眼看下一個驛站將至,我勒了勒韁繩讓馬兒慢下腳步。
驛站邊上有個茶肆。我渾身的酒勁也過了,略感口乾腹中飢餓,便下馬要了些水和乾糧。饅頭好似不很新鮮,咬了一口有些艘味。
我想了想又咽回肚。
真是勞苦的命,在此之前有一桌色香味俱全的佳餚擺在眼前,我卻沒有珍惜,早知道如此,我便是死撐也要吃下去。
眼前有兩條道。我猶豫不決,牽馬問茶肆的小哥道:“問下小哥,去汴京的官道是哪條?”
“走這條。”
小哥頭也不抬就隨意給指了一條。
我看那路幽幽的一片不祥,吞嚥著口水說:“小哥,這真的是官道?”
小哥在忙碌中瞥了我一眼:“不是。”
“那”
小哥將麵糰往案上一擺,嘆道:“我這是為您好,最近官道上很不太平。”
我微愣:“怎麼說?”
“這兩日搜查很嚴,一般做小買賣的都不會這條道,寧願多繞些彎路。”
“怎麼會這樣?”
小哥又嘆了嘆:“還不是有朝中重臣來了。”
“洛陽經常有重臣來麼?”
“那倒不是。近年來戰事吃緊,見過一些小官過來躲避的,但場面這麼講究的可不多。”小哥自嘲道,“經常這樣盤查,我們做買賣的哪還有活路啊。”
我點頭道:“那看來確實是位高權傾的人物了。”說著我轉身上馬,準備沿官道去。做買賣的最怕盤查,但我沒有太多行囊,想來是無事的。
“位高是位高,但不是權傾朝野。”小哥半笑著自言自語,“不然怎麼說是位人質王爺。”
我一驚,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
“小哥你知道那王爺什麼時候到的洛陽城?”
“姑娘,你年紀輕輕,這話不是害我麼?人堂堂王爺的行蹤我怎麼敢過問。”
我怎麼忘了,在這亂世但現下心中急燥,焦慮不安,實在找不到排解的出口。如果九爺真的也到洛陽城,那一定是,來找我的?
“但半個時辰前有大批人馬過去,為首的好像被叫對,陳將軍。”小哥揉著麵糰,許是看我臉色不對,好心地又加了一句。
陳將軍,難道是陳冕?
但汴京局勢緊張,陳冕作為護國將軍怎麼可能這個時候到洛陽來。
想來其中必定有不為人知的隱秘,我急忙向小哥問清楚方向,可巧又竟是我來時的路,心裡隱隱的不安越漸擴散,這便揚鞭往回奔去。
洛陽城內,瓊漿樓。
我走前門口只有幾架馬車,此時卻停了十幾匹高頭大馬。而且,依我多年來經驗,這些都是官府專門馴養的馬,四肢均套著鐵蹄。
我一顆心早就在遠遠望見時,涼了半截。揮手拍走馬兒,徑自入門找到剛才的那個小廝,要他帶我去之前的房間。
“那個房間?半炷香前已經被別的客主包了。”
“包了?”我盯著小廝的眼睛,不願放過絲毫異樣的表情,“我記得那是隻能容兩三個人的小間,如何能容得下這麼多人?”
“這位客官,我何時說過包場的是這些官爺?”
“那,那是誰?”
小廝神色躲避,並不多語。
我氣急,一把按住他的肩,他反應過來翻身躲避,正好又被我另一手鎖喉。
這招是白召教我防身用的,往常光有招式沒有內力,如今我使來卻覺得丹田一股熱流,手上招式凌厲,得心應手,而且絲毫不累。
我正驚訝於自己的改變,那小廝臉色一白,急道:“是貴客,年三十上下,墨色長袍,玉冠翠佩。一看就來頭不小,不可得罪啊姑娘。”
我放過他。
聽他口中形容的,正是我最後一眼見到九爺他的裝束。
我悄聲沿階梯向上,望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