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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識地,趙晨城一摸自己的臉頰,溼溼的、有些粘稠,放下手看見地竟是一大片紅色。這刺目的顏色伴隨著疼痛和意識一併湧來趙晨城有些囁嚅地說:“沈牧,臉上劃開口子了。”
視線掃過女人被血染了大半的臉頰,沈牧抱著她的手不由地收緊,加快了腳步:“用布壓著。”他直直往外走,唇緊緊地抿著甚至有些發白:“我送你去醫院。”
“你嘶慢點。”
“慢不下來。”
趙晨城捂著臉,白布已經滲出了血色,一邊的男人心急火燎,開車也開出了趙晨城打飄掃尾的野蠻風範,不出百米就要被別的司機問候祖宗,往醫院的一路上,沈家祖上已被親切問候了百八十次
這蛇形穿梭油門直踩,就連一向以野蠻司機自稱的趙晨城都肝顫。疼得用不了表情肌,女人只得蠕動嘴唇發出模糊的勸告:“我不想毀了容嘶還要缺胳膊少腿”
沈牧斜了她一眼,趙晨城練散打受傷不是一次兩次,但性子使然大都是忍著,沈牧鮮少聽她喊疼。終於,男人將車速放了下來,趙晨城“阿門”,替沈家祖宗感到由衷的欣慰。
到了醫院,護士醫生已經齊齊候在門口,床鋪都就位了,趙晨城下了車,就躺上了床。醫生大致看了一下,趙晨城就被推往手術室。一路上沈牧和醫生說著些傷口深度長度,嚴重情況後遺症之類的等等問題。而趙晨城只是看著頭頂倒退的一盞盞白熾燈,她腦子裡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就是飛來橫禍的感覺
尼瑪連個招呼都不打啊!!!很不禮貌有沒有!!!
慢反應的趙晨城又奇怪地開始思考,在衛然的飛機撞向地面的那一刻,他想得是什麼呢?可能連咆哮命運不公的時間都沒有吧
手術縫合,為了防止麻醉劑過量導致終生面癱,所以用量很少,趙晨城依舊有痛感。針刺進面板帶著線,這種感覺實在不美妙,比兩個月喝不上牛奶還要叫人難受。
時間難熬,刺痛綿長而無窮盡,手術結束,趙晨城覺得疲累,但卻絲毫沒有睡意。病房在頂樓,高階病房,人少,私密性好,護士個個盤兒亮條順,技術佳。
趙晨城躺在病床上艱難地吸著沈牧早準備好的牛奶,掛水的護士就在這麼短短的時間裡用她那雙純真地雙眸朝沈牧送了一車秋天的菠菜。
沈二少向來風度絕佳,對美女的傳情往往報以微笑,將其徹底秒殺,屢試不爽。只是今日他無動於衷,甚至在護士出門時要求“換一個護士”。直接讓人美護士的臉煞白煞白,她哀求的目光粼粼地投向了趙晨城,趙晨城顯然沒接受到這目光,反而添了一句:“要男護士,帥的。”這回換沈牧的臉黑了,黑到笑得如沐春風。
等護士出去後,趙晨城料定了沈牧得念她,就先下手圍牆,往他懷裡鑽,放軟了聲音:“不要說話,疼。”
先下手為強,沈牧怎麼不懂,卻還是順著她道:“現在曉得服軟了?”他的手指順著她的頭髮,她的髮質柔軟舒適,這感覺真叫人懷念。她從前不是會撒嬌的人,但也願意枕著他,讓他像對待寵物一樣地安撫。
“傷口可能還要動兩次手術修復,你控制好飲食作息就不會有事。”他頓了頓,又道:“Tom那裡我都交代好了,這裡會對外保密。你好了之後,還想在娛樂圈的話就去,要是想退了,就回陳氏吧,也是時候了。”
“不回陳氏。”趙晨城抬起頭來,看著他:“還像以前那樣,不好嗎?”
沈牧又笑,微笑,然後手指緩緩地滑過趙晨城的臉頰,趙晨城一個哆嗦,這感覺不太妙。
“我縱容你還縱容得不夠麼?衛家人都逼婚逼上門來了,你還和我談以前?你非得讓我覺得把你綁起來才更好一點麼?”
男人的聲音不響,但從語氣到表情,都像足了虐文裡的變態男主角,趙晨城的感覺更加不妙了。
良久,沈牧放開了表情趨近抽搐的趙晨城,然後靠向自己的椅背,又是一笑,笑得花見花敗,樹見樹殘。
“不過你要談以前,我們倒也可以談一談。譬如,三年半以前。”
趙晨城眼角又是一抽,臉上閃過詭異地紅,然後她壓下聲線:“沈牧,那都過去了。”
“如果真的過去了,你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害怕。”男人收起笑,字句認真:“趙晨城,不是因為我們在一起他才會死,那是意外,是悲慟但不能避免的意外。我讓你隨意揮霍是想讓你覺得好受,而不是想讓你活在你所謂的愧疚裡。”
“但是我的電話讓他最終登上了班機。”趙晨城脫口而出的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