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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事,我跟他是徹底不可能了。”蘇西已經沒有什麼感傷,“你還有別的辦法嗎?”
“歇一陣吧。我想帶你和小念去禾溪度假。”
公司似乎還在有序執行,沒人看得出其中的破綻。然而千禾知道,它其實已經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了。
這天,輪到蘇西生日,千禾訂了餐位,決定晚上帶他們母子吃飯。
臨走前,卻接到證監會的電話,要他過去一趟,他不知道要耗時多久,只得跟蘇西臨時取消飯局。蘇西追問緣由,他說了實話。蘇西沉默半晌,道:“你小心。”
他不知怎麼回事,為這聲叮囑居然泛起久違的暖意。
跟那邊的談話持續了5個多小時。出來後,天已經黑透,伴著山呼海嘯的聲音,整個天地捲入一片飛沙走石。暴雨來臨的前兆。千禾看了下時間,九點多了。剛才挖空心思,跟人鬥智鬥勇,已經有點心力交瘁了。靠,他心裡暗罵了下,慢騰騰往停車場走去。走一半,怔住了,他的車旁豎了個單薄的人影,那人正縮著脖子抱著自己團團轉,頭髮被風高高地揚起,宛如旗幟。
蘇西?千禾先一驚,又一喜。剛才那頓盤問好像也值得了。
蘇西扶著車勉強釘住自己,如釋重負的笑從亂髮間透出來,晶亮晶亮的。
“那個,我只是想你請我吃飯啊。好餓。”她對他說。
他心裡忽一疼,他知道她是擔心他。這麼多年,他幾乎沒享受過被人牽掛的滋味,心在經歷了最初的痛後有了洶湧的迴盪不去的暖。他很想擁抱她,知道她不喜歡,也就沒做,只說:“你就這麼饞嗎?”
“對啊。我一年才生日一回,跟小念早算計好宰你呢?禮物備了嗎?”她語氣輕鬆。
“一個甜蜜的吻怎麼樣?”他開玩笑。
蘇西做個嘔吐的表情。千禾笑著搖搖頭,又正色:“對不起。”
“什麼呀?”
“還記得大學那會,我老爽約。”
蘇西道:“我從沒抱希望,你不來我不失望,你來呢,就是額外的驚喜。”
千禾一酸:“我以後再不騙你。”
說著說著,雨瓢潑起來。
路上,蘇西收到葉雋的簡訊:我跟小念在日壇會館等你。
她回過去:謝謝,我已用過餐。麻煩10點前將小念送回。
此前她的生日都是葉雋給她過的。許願時她都會暗自祈禱待會葉雋送的禮物是一枚戒指,可每年都失望。
以後再不必抱這樣無聊的念想了。
手機又滴滴響了,他說:上次在電梯裡我並沒想讓你難堪。石橋整理收集製作
她合上,沒再回。
千禾說:“怎麼了呀?”
蘇西道:“我想把自己嫁了,你看王濤怎麼樣?”
千禾道:“他你就別想了,昨天他來找你,被我看到了,拉到我那,我跟他說,你這小子排在我後面,別插隊啊。他見鬼一樣說,怎麼每次追求蘇西你都要來搗鬼。”
蘇西笑道:“其實王濤挺不錯的。樂觀、風趣、體貼。”
“你沒聽說他兩任老婆慘死的事啊,想做第三任?死倒沒什麼,關鍵是死得很難看啊。”
“你別咒人家,那純屬意外。千禾,我們兩個單獨吃吧。小念不去了。”
千禾把車停在路邊,“你等我下。”
過一陣,他水淌淌地過來了,懷裡抱著一捧鮮紅的玫瑰,“生日快樂!蘇西。”他遞給她,頭次笑得這麼溫柔。
蘇西把玫瑰攬在懷裡。偏頭看雨。雨花急劇跳騰,前方的路看不清。也不必再看。她閉上眼,便任著千禾載她往前衝吧?
那個晚上,她與千禾像戀人一般享受了燭光晚餐。吃畢,又去看了夜場電影。暴雨一直如注,下到他們回家也未歇。停車位離樓道有一段路,千禾找了件外衣撐起來,蘇西挨著他抱著玫瑰往裡頭衝。進樓道後,蘇西笑著拍打著身上的水,一扭頭,看到一輛車緩緩退出,車燈照亮的一截雨,倉皇如流螢。
千禾佈置工作停當,毅然決然攜蘇西母子啟程前往南方。
他們在禾溪度了整整一個月。一個月後,千禾回京宣佈破產,因為涉嫌非法集資以及操縱股市,鋃鐺入獄。
入獄前,他對蘇西說:“蘇西,我並不悲傷,你看我也是有回憶的。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我們的因緣僅只此,你忘掉我。”
蘇西已經沒有眼淚,生命對於她是一次又一次的絕境。她除了接受,對自己說,“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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