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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剪不斷理還亂
白子譽見狀,對剛才的事情微微感到一絲歉意,最終只能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以你之聰慧,怎麼會看不出秦宣帝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藉此機會給四王和底下人敲個警鐘,不過是形式上押解。你這麼一鬧,倒是讓秦宣帝記恨上了,真不知道該如何說你是好。”
白汐景聞言這才慢慢轉回頭來定定的看向白子譽,神情有些落寞,語調卻是淡淡的:“已經到了對我無話可說的地步了麼?”
說完,白汐景又是自嘲的一笑。見白子譽眉頭再次蹙起,白汐景這才放低了聲音道:“我知道,都知道的,可是,我終究做不到。說到底這都是我們的猜測罷了,誰也不能肯定秦宣帝會將父王如此處置,不是麼?與其無法預料和掌控,不如將所有的問題明面化的好。給你惹麻煩了,抱歉。”
白子譽不料白汐景如此說,倒是忽然愣了一下。仔細一想白汐景的話,卻也覺得甚有道理,遂放柔了聲音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
白汐景聞言卻是忽的笑出了聲,打斷了白子譽接下來要說的話,可是明明是笑語卻不知為何透著一股子的輕諷:“我知道了,以後不會再給世子添麻煩了。”說完白汐景也不再去看白子譽的表情,轉身就要離開。
白子譽想要伸手抓住她,可是明明是觸手可及的距離,卻不知為何,在看到汐景那纖細的背影時卻是有一種相隔天涯的錯覺。伸出手的就那麼懸在半空,怎麼也不敢去觸及那個人,彷彿只要自己那麼做了,就會把那個人推得更遠一般。
“呵,白國的汐景公主真真有趣的緊,竟然讓你這般涼薄的人情緒變化如此之快。”白子譽還未回過神來之時,身後卻驀地響起了一個清越的男聲。
只見葉凜臉上帶著些許戲謔的笑意款步走到了白子譽身邊,若有所思的看了白汐景離開的方向一眼後,慢條斯理的開口道:“你們之間的關係真是奇怪,彷彿親近的很,卻又彷彿生疏的很,我真是好奇到底要經歷些什麼,才會使親兄妹之間如此?”
白子譽聞言驀地有些惱了,卻很快將自己的情緒壓下,半餉才面無表情地道:“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
經歷了什麼嗎?背叛?分別?欺騙?拋棄?還是十年的不管不顧?白子譽心裡一陣苦笑,看著這越發濃重的夜色,他竟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倒是葉凜似是無意的低喃了一句:“若是這般的女子在自己身邊,應該不會無聊吧。”
和白子譽分開後,白汐景便漫無目的的沿著迴廊轉了一圈,想著白子譽的事情心裡總是有些不是滋味,再加上自己在那宴上喝了幾杯果酒,雖當時覺得無甚大礙,但是現在酒勁一上來卻覺得本來就昏沉的腦袋現在更是暈了。遂尋了一處避風的迴廊,靠著柱子坐了下來。
白汐景正對著庭院發呆,忽然聽到身後響起了一陣輕緩的腳步聲,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道:“還有什麼不放心的麼?”說完頓了一會才繼續開口道:“先坐下來陪我坐一會吧。”
那人聞聲停下腳步,倒還真是從容落座了,中間僅和汐景隔了一根硃紅色的柱子。
汐景的聲音一派平靜:“哥,你可還記得你曾經說過,人死了是會變成天上的星星的麼?你說,像汐月那樣的,也會有自己的星星麼?”
頓了頓,似乎有些疑惑:“如果有的話,你說會是哪一顆啊?”
又笑了一聲:“汐月曾經對我說過,她會好好的護著我。”汐景的語氣輕緩柔軟得像珍重什麼絕世瑰寶,可是卻在下一個瞬間變得蒼涼和無奈,“她做到了,只是我現在卻恨極了當時的那個約定。若不是我是不是結局會有些不同?有時候我在想,我們之間究竟是怎麼了,自從汐月母妃走了,哥哥也走了。哥,若是再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你還是會選擇拋下我麼?”
那人一直沒有答話。
汐景也不惱,只是伸出小指尖輕輕敲打著美人靠的邊沿:“半月前我去了清音觀。”停了一會兒:“自從汐月死了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母妃了,算下來竟已經十個年頭,卻不想她卻是連一面都不願意見。”
見白子譽一直不答應,汐景驀地回身,嘴裡還在嘟囔:“為什麼不說話,可是惱了剛才”一抬頭,後面的話卻驀然咽在喉中。
方思遠沒什麼情緒的目光似有若無地落在白汐景的身上,緩緩移上去,看到她清豔的一張臉一點一點,變得煞白。這二十年來,宮裡他見過眾多的女子,他一向記不得她們的面孔。可回憶中她們見到他福身施禮,面目模糊的臉素豔若桃李,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