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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自己是最閒的了,是不是也應該找些什麼事來做才好?
隱隱聽到有翅膀扇動的聲音響起,旁邊又傳來倪孺文弱的聲音,“先生,我們這是要回桃源了嗎?”聽他的語氣,倒是恨不得長了翅膀飛回去似的。
抬頭,一隻通體雪白,形狀如鷹,玲瓏可愛的鳥兒正盤旋在上空。意隨朝倪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瞬間白影騰空,如柳如絮。那鳥兒見著他,歪了歪頭,便朝他飛來。意隨抬起手臂,託著鳥兒,輕飄飄的落回地面。
這鳥,雖然也是通體雪白,卻並不是前番為蘇綠染送信來時的“翩翩”。
拍了拍鳥兒的頭,從其頸上解下一根細繩來。繩是極品的雪緞捲成的,展開便見著了上邊清冷傲然的字句。“雙十之日,金陵,金菊會。”
雖沒有落款,但這字跡語氣,自然是月傾雪手書無疑。
“先生,是何事?”倪孺兩眼崇拜地看著他,好奇地問道。
“呵,沒什麼大事,不過是友人相邀而已。再過幾日,雨雷便會來接我們了。到時,你便先同他們回去吧!”意隨一臉隨和地笑意說道,眉目間俱是興奮。
金陵有美景,秦淮十里,煙波浩渺。
金陵有美人,纖妙世無雙,螓首低蛾眉。
金陵有歌舞,笙歌絲竹,管絃切切如雨落。
如今十月的金菊會再次展現了金陵的繁華。
自春景閣出來,便見一路滿滿的人頭攘動,數不盡的才子佳人,文人雅士結伴向一處走去。
意隨和傾雪兩人俱被淹沒在這浩浩湯湯的人潮中。意隨嘴角噙笑,手中卻緊緊地握住紫竹扇,以防被人撞掉。口中還有心情問一旁的月傾雪,“難道這些人也是去金菊會的?”
月傾雪並未支聲,倒是突然一把扯過他,耳邊還飄著一個“走”字,人已拉起他施展輕功,向金菊會所在的方向躍去。
意隨一愣,不防,便被她拉了去。反應過來,暗惱自己曾經不好好跟著師傅學武,不然,怎會這般的無用。就算自己去告訴別人是絕塵的弟子,恐怕別人也不會信。畢竟,師傅可是文武雙全,武功高絕之人。
唉!丟臉啊!
直到二人皆已落地,有人過來相請,才停止了腹誹。一眼掃過一圈,便看見這處看臺外已經站滿了人。幸好,我們不用站著!
“唉!不要帖子之類的嗎?”意隨用手肘碰了碰月傾雪,滿臉疑惑地問道。
月傾雪沒有回答,不過前來相請的人熱情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那人自然不是對他說的,而是對月傾雪恭敬地說道:“月閣主,這邊請。恭候多時了。”
誠然,還有許多人是進不來的,只能呆在外圍。不過,以月傾雪在金陵的聲名,自然是不會站著的了。
在距看臺前番百餘步遠處是高高低低,各自形狀不一,擺放錯落隨意的山石,頂上都被削成了平整的檯面。意隨猜想應該是用來放置花朵的。
此次的金菊會是金陵的頭號人物知州大人舉辦的,並且請了本城幾乎所有的名人前來,只為賞菊賦詩交友。當然,最重要的自然還是賞菊這一道了,既有賞菊,也必得有好菊才行,所以又引出了鬥菊。
城裡的人都知道這位知州大人是位風雅之士。
意隨兩人才剛坐到位置上,便見一個身穿青衣便服的中年男子從會場外大步走來。眾人一見,都忙起身相拜,“薛大人。”意隨也被傾雪拉著起身,隨意點了下頭,以示敬意。
這位薛知州見狀,成熟的的臉上浮起一抹笑意,用略有些低啞的聲音開口,“各位不必多禮了,快快請坐!承蒙各位賞臉,肯前來這次的金菊會。薛某感激不盡,在此先謝過諸位了。”同時向眾人做了一揖,驚得眾人忙道不敢,又相互斯讓了一番,方才重新入座。
意隨和月傾雪坐在看臺的右後方,此處較為安靜。
看向主座上略顯臃腫的知州大人,意隨傾身壓低了聲音向月傾雪感慨道:“這位薛大人倒還真是位雅士。”
月傾雪淺啜了一口杯中的清茶,聞言望了知州一眼,雖面無表情,卻讓意隨覺得隱隱有些嘲諷的意味,而後漫不經心地開口,“是麼?”
幾聲鼓樂響起,薛知州已命人擺上了數十盆開的正豔的金盞。在座的以及圍觀之人莫不轟然道好。侍者將之依次擺開在那些山石之上,或高或低。倒也好看。和之前意隨所想無差,果然是作此用的!
薛知州又才開口,謙遜了幾句,“薛某既是主辦,就先在此以最常見的金盞拋磚引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