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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燭火昏黃,空氣有些沉悶,好似常年不見光一樣,整個屋子的擺設異樣的簡單,一張床,一張桌,一個簡單的衣櫃,其他什麼都沒有,詩豔色眉目側過,卻在發現床頭不遠處坐立的黑影時心中一緊,看身形可以看得出來坐在那書案後的是一名男子,只是整個人都被黑袍包裹著看不清楚容貌,此刻揹著她坐著,手裡似乎拿著一本書,偶爾會聽到書頁翻動的簌簌聲響,那個男子好似被黑暗掩住,即便是昏黃的燭火也照不亮絲毫。若非偶爾可以看到牆上影子倒映著那男子翻書的動作,詩豔色幾乎要以為那裡坐著只是一個塗有形態的鬼魅。
“你是誰,這是什麼地方。”詩豔色翻身下了床,微帶沙啞的嗓音低低的響起,所有的心神和目光都落在那個男子的身上,
沒有人說話,空氣靜謐的好似已經凝滯一樣,暗黑冰冷的氣息流轉,又冰又涼,那冷意似乎要滲入骨髓,即便只是這樣站著都讓人覺得難以忍受。氣息陰暗,給人一種置身於地獄的錯覺。低低的咳嗽聲淡淡的響起,詩豔色清晰的看到那包裹在黑袍下的身影微微顫抖著,咳嗽聲逐漸大了起來,書本落地的聲音分外的詭異,詩豔色整個身子後退了好幾步,有些受不住著詭異暗沉的氣息,望著那近在咫尺的大門,一個箭步朝著門口的方向挪去。
脖頸上驀然一沉,然後整個人被重重的壓在牆壁之上,冰冷的牆壁好似岩石一樣又硬又涼,那原本背對著她而坐的高大身影此刻就冷冷的凝立在面前,咳嗽聲尚未止住,那男子似乎咳嗽的極為厲害,此刻微微彎著身子,劇烈的咳嗽好似要將心肺都要咳出來一樣。
抓住脖頸的手異樣的冰冷,好似沒有一點溫度一樣,詩豔色死死的瞪著那男子因為咳嗽而微彎的身軀,似乎想要清楚的看到那個男子的身影,無奈那黑袍過於寬大,而那男子似乎過於單薄,帽簷遮下,竟是看不到絲毫那男子的面容。
這裡是什麼地方,這個男人究竟是誰,他為何要帶自己來這裡,有什麼目的,是皇上派來的人,還是詩豔色覺得整個思緒都糾結在一起,除了皇帝她不知道誰還會想讓她死。
兩人詭異的對峙著誰也沒有先開口,詩豔色整個人貼在牆壁之上,也沒有輕舉妄動,那個男子原本劇烈的咳嗽聲此刻已經緩和了幾分,微微抬起頭顱,凌厲的眸子冷冷的落在詩豔色的面容之上。
二哥,詩豔色如同雷擊一般愣在原地半天也無法回神,是二哥沒錯,只是與記憶中溫軟如風,俊逸翩翩的二哥有些出入,此刻的詩君崎身形單薄,臉色蒼白如紙,薄唇上尚殘留著淡淡的血漬,唯有那雙眸子依舊陰冷銳利。死死的落在詩豔色的身上,好似要將她整個人看透一樣。二哥果然在帝都,只是二哥為什麼會變成這番模樣。
“你還有什麼遺言。”詩君崎的嗓音異樣的沙啞和虛弱,即便如此,那扣著詩豔色脖頸的手卻十分的用力冰寒。
詩豔色一愣,似乎沒有明白詩君崎的意思,又或許她此刻正沉浸在重見詩君崎的欣喜也半天也沒有回神,這是她的二哥,那個寵她入骨的二哥。
“沒有就算了。”詩君崎手上的力道驀然加重了幾分,好似他等待詩豔色醒來只不過是想要問她有什麼遺言或者遺願一樣。
“為什麼要殺我。”詩豔色眼眶微微溼潤,目光靜靜的落在詩君崎的身上,她的二哥不該這麼落魄,二哥從來都是意氣風發的模樣,最後一次見到二哥是什麼時候,大牢中二哥為了維護那個假的詩君雅對她提劍相向,那時候二哥官袍加身,俊逸非凡,那時候她還可惜著沒能親手給二哥穿上自己縫製的衣袍,而現在再次相見,依舊是陌生的容顏,兵戎相對麼。而這一次都是拜殷離所賜,不過她再不是以前的詩君雅,現在的她不會再給殷離可乘之機。
詩君崎有些詫異的看著那女子眼底的淚光和欣喜,似乎有些不太明白這個女人的欣喜究竟來自何處,“你傷害了不該傷害的人。”沒有人能夠傷害那個女子,他承諾過她的,除非是他死,否則他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她半分。
“太子妃。”詩豔色淡淡的開口,她的二哥果然還是寵愛她的,哪怕是在那個假的詩君雅做了那樣背叛詩家的事情之後。是難以接受吧,所以她的二哥才會將自己關在黑暗裡。
“是”詩君崎似乎有些詫異詩豔色竟然知道的這麼快,不過這些都不在他的考慮之中,“你還有什麼遺言或者遺願。”
“太子妃背叛整個詩家,莫非你都不責備她麼。”詩豔色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問出口的,她的二哥不該是這樣的模樣。
“君兒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的,君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