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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心頭一暖,胡亂擦了擦臉後,使勁點了點頭:哭夠了,我還是得回去,這是現實。
被這個好心人送回木屋對面的沙灘,我才知道,我這一口氣跑了多遠,連忙向這人道謝,別過這人後,我望了望對面的木屋,在這漆黑的夜裡,那唯一亮著的木屋就像是港灣一般的存在。但,到底不是我的。
我開始憑著記憶,在沙灘上摸索著刨那日埋下的許願瓶。我後悔了,對那個不切實際的願望。但地毯式地刨了好半天,貝殼之類的出土了好些,愣是沒見著那隻瓶子。罷了,它不見了就當那個願望也沒存在過了吧。
我直起身子,踏上木橋,往木屋去,卻發現門已經從外面鎖上了,無奈,我只好在外面的躺椅上休息,我累到極點,不多時便睡著,恍惚感覺被人輕輕抱起,放在柔軟的大床上。我心中好笑:這果真是夢,要是現實,景如一一定嫌棄髒髒的四肢。隨後便被一陣陣的刺痛驚醒,映入眼簾的便是正拿酒精給我手上的諸多傷口消毒的景如一,好看的眉微微蹙起,溫柔又繾綣。我不願在此時面對景如一,兩眼一閉,忍著痛接著裝睡,好些時候,景如一才算完成,我趕忙假裝翻身,從他手裡抽回手,卻聽到他那邊遲疑的,像是嘆息一般的聲音:
“地主婆你還要我嗎?”
地主婆不得不說,我被他這句話戳中了淚點。
彼時,我經過千辛萬苦,和一些不怎麼上得了檯面的運氣才勉強攻下景如一這座碉堡,那時的我多喜歡他啊,喜歡到恨不得把他拴在褲腰上,謝絕他人的圍觀,絕對私有,嘿嘿。所以我總是抓住所有能宣誓主權的機會,向外界宣佈:景如一這根名草,已然從了我段柚了!景如一對我的強盜行為也是無奈得很,只說我是那貪心的地主婆。對此,我倒是接受得坦然,我就是喜歡了他,怎樣?
這個稱呼,這句邀請意味甚濃的話,對而今的我仍然有著強烈的誘惑力,但我到底不再是5年前那個戀愛至上的傻姑娘了,再經不起那樣傷筋動骨的愛情了。
景如一見我久久沒有回應,嘆息了聲,便要離去,我聽得他開門的聲音,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噌”得從床上起來,“景如一,我不是你手上的股票,你想買進的時候買進,想拋售的時候便拋售。當初是我死纏難打,你煩了我,惱了我,丟開我,是我自找的,但是你何必再來招惹我,就像那把我丟失的鑰匙,等我再找到時,我已經換了鎖好馬不吃回頭草,景如一,我們倆何必都要來做那犯。賤的那位?”
“這便是你的回答?”景如一的聲音出奇的鎮定,臉上甚至還帶了淡淡的笑,頗有些那位主持智力競賽類主持人問出“你確定?”時的架勢,明明是如沐春風不般的微笑,卻有著讓我心驚的力量。我猜想這便是景如一在商場上的狀態了吧,睿智冷靜到滴水不漏,怪不得有“笑面虎”之稱。
我話既已放出,只能點頭稱是。
“好,那你我以後各自為安罷。”景如一說得乾脆,彷彿一項無關緊要的商業決策。
景如一剛一離開,我便力竭一般癱倒在床上;這實在是個只傷敵八百卻自損一千的法子。忘掉一段感情,哪裡像換鎖一樣乾脆,這種如同抽絲般緩慢又疼痛的感覺,實在刻骨銘心。我不想再來一次。
我想,我和景如一的蜜月,應該就到這了吧。
第二日起床,景如一秘書Ada已經在露臺等候多時了,5年不見,這姑娘的專業性依舊不容置疑。完全不給我一個與其寒暄的機會,直接遞給我一張回程機票,讓我趕緊收拾收拾回國。而景如一,今天一大早就已離開,現在恐怕都已經在飛往景氏米國總部的太平洋上空了。為此Ada這樣冷麵的姑娘竟然還安慰了一把,聲稱景如一這是因著公事的緣故。我但笑不語,景如一還記得讓秘書來給我善後,我就已經感恩戴德了。不過,我才發現Ada這姑娘原來還是一軟妹子。
回到景氏在C城的老宅,剛一安頓好,阿光便諂媚地圍了過了,長途旅行的關係,我累得很,指了指箱子,讓她自己去跳,打發走她,我倒頭就睡,這一睡又是個昏天暗地。待我起床,又是另一天的午後了,胡吃海塞了些東西,就拉著阿光與我“搬家”,其實就是將自己的東西搬到客房。
沒想到這舉動倒是把習慣性逆反的阿光給嚇到了,老老實實幫我搬完家,才小心翼翼地試探:“段小柚,你跟景先生是出了啥問題?這才結婚多久啊,就要分房睡了。”
紅果果的階級性啊,對我是“段小柚”,對景如一是“景先生”我到底是多沒有氣場,多平易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