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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餘,卻不知道孫不二在旁邊冷眼看著他。然後朱聰就陷入了一個奇怪的圈子,每學期排課從來沒有他的份,政府重點支援的專案從來輪不到他參與,連分配辦公室他都坐離廁所最近的那一間。如此這般朱聰就只有遊手好閒,而下一年的工作總結會議上孫不二就說朱聰這個學期沒什麼成果,這個大專案他不適合參與,讓年輕人再鍛鍊鍛鍊吧。於是乎再鍛鍊一年,孫不二繼續說這一年朱聰沒在什麼重點專案上有貢獻嘛,還是要打打基礎,這個研究中心他就不要參與了。
鍛鍊著鍛鍊著,朱聰三十了。在寸土寸金的汴梁,他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學校的房子自然是輪不到他這個閒散的人,租房子的開銷卻又讓他本就可憐的薪水顯得更加寒酸。朱聰最困窘的時候曾經有半年搬過七次家的壯舉,只為了一間便宜點的房子。
從春天颳風到秋天落葉到冬天下雪,朱聰有的是蹬三輪的經驗。他去租借三輪的鋪子裡,蹬三輪的大爺都對小孫子說,看看人家大學教授就是不一樣,蹬車的把式都那麼正宗。
混到這個地步,朱聰還能精悍犀利就見鬼了。他留一頭蓬蓬鬆鬆似乎常年不梳的分頭,穿得鬆鬆垮垮,皮鞋也是幾個月不上一次油。走在街上擦皮鞋的都不敢招攬朱聰這筆生意,生怕擦亮了朱聰那雙鞋,半盒鞋油就報銷了。
最可笑的是朱聰最初來學生宿舍串門的時候樓長並不認識他,覺得朱聰那個尊容和衣著,說學生太老相,說老師又沒那個風度,最像汴大工地上的包工頭。所以樓長攔著朱聰足足盤問了他五分鐘,直到朱聰掏出證件,樓長還不信地瞅了瞅照片,疑惑地說:“你看起來比上面這個人老。”
朱聰當時就差一頭撞死在牆上了。
原本朱聰那天晚上去是準備再和學生聊聊天的,但是令狐沖的樣子讓朱聰有點不放心。所以朱聰隨便扯了幾句就走了,本來已經準備犧牲整個晚上的梁發他們好歹是鬆了口氣。
出樓門的時候,朱聰看見一個人在樓門外的腳踏車邊,手揣在褲子口袋裡,縮著肩膀踱來踱去。
令狐沖本來是拿了眼鏡準備去圖書館看錄影的,可是我們知道令狐沖是個窮光蛋,身上經常不揣一分錢。雖然他還有些錢在宿舍的抽屜裡,可是他又不願意再跑回去拿。別的宿舍的人大多出去自習了,令狐沖連個借錢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一出了宿舍的門,令狐沖就真的成了一隻無家可歸的野狐狸。他蹓躂來蹓躂去,被初秋的晚風吹得渾身發冷,只好微微打著哆嗦在樓門前轉圈。
樓長已經跑過來看了他好幾次,關懷的問:“同學,丟腳踏車了?”把令狐沖煩得不行。
“令狐沖令狐沖,”朱聰趕快上去喊他,“來,一起走走。”
第十節 師徒散步
涼風幽幽夜色黑,朱聰和令狐沖兩個人在林蔭道上晃悠,旁邊一對一對的小男女拉著手走過,令狐沖不由得認為他現在很有點變態的嫌疑。不過他還不敢和朱聰說。
“其實,”朱聰抓了抓腦袋,“其實”
朱聰覺得自己應該安慰安慰令狐沖,畢竟這個小班長一直還是很配合他工作的。不過朱聰也不知道說什麼,他又不能和喬峰一樣。喬峰可以說你們班那幫孫子就是欠揍,你越給他們臉他們臉皮越厚。朱聰只能說同學們要互相體諒嘛。可惜朱聰並不想說這些,聽了令狐沖的抱怨,他是覺得班裡頗有幾個欠揍的人。想當年朱聰大學時候班級管理那叫嚴格,班長說怎麼分下面哪來那麼多廢話?
想說的不能說,能說的不想說。
“其實這些都是小事,”朱聰終於憋出了一句,“過去了就過去了。別看得太認真,還是同學嘛。我以前大學的時候把一個同學打掉一顆牙齒,現在不也關係不錯麼?”
“喲?”令狐沖來了興趣,“您那時候還那麼猛呢?”
朱聰這才明白自己說漏嘴了,趕快自己解嘲說:“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那時候大家都是窮光蛋,為了分餐券就打起來。想起來可笑。”
“呵。”愣了一下,令狐沖忽地笑了。
令狐沖本來想說:“看來我們這班可真都是您的學生。”不過好容易忍住了,說:“您打的誰啊?全金髮全老師?”
“瞎猜,”朱聰說,“是韓寶駒,他沒有留校,你們不知道的。”
“韓寶駒?”令狐沖驚歎了一聲,“大宋牧馬協會的那個?我們系還出過這種牛人?”
“什麼牛人,”朱聰笑笑,“以前的同學,當年睡我上鋪的。”
“聽說他捐了古本《九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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