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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兩個姨奶奶送被褥、點燈諸事,皆是由她在忙,此刻回想起來還真是如此。那自己這原本的大丫鬟,又該是被派去何處當差,領雜活忙活更是令她暗自叫苦不迭。
放著好端端的府城不待,非得一門心思為邀功,才自求來這荒涼偏遠的別院中受罪,真真的悔不當初!此時漫說是丫鬟小向了,就是那兩個姨娘也是同樣大吃一驚。若不是自知即刻回城無望,定是轉身便再度打包了行裝,就此上路才好。
府里老爺、太太憐惜二爺中秋節慶不得回城團圓,才特意讓兩姨娘前來別院。若有哪個膽敢私自回府,定是逃不掉這重罪責,即便是由知府家出來的姨娘,想必最終也會被尋個由頭髮賣了事。
看來一眼出門而去的粗實丫鬟,心中已是一陣發緊!怎麼算還需在此小住上一段時日的,低頭略略盤算了一遍,不禁驚呼道:“莫不是要等老爺他們一行,冬至前來祭祀祖墳時,咱們才能一同往府城回去吧?”
剛才已是讓外院丫鬟那一番言語,吃驚不已,此刻再聽楊姨娘這般一提,不由得餘下兩人也皆是倒吸一口氣,不約而同擱下了手中的碗筷來,再提不起半點食慾。
如今才八月初,若是要等那時節再回轉府城,可不是整整在此呆上三月不止!
有此作想後,即便是三人中最為鎮定的陸姨娘,顯然也已是不得安坐下來了:“如何是好?臨來時,只是一味聽大房奶奶的勸說,到底不曾想到這一層,眼下卻是身不由己!”
再看那旁的楊姨娘,也哭喪著臉順口附和一句:“姐姐是被大奶奶親自去家廟,勸說往這邊來的,倒還好提回去這樁。可妹妹我卻是自己哀求著又該怎麼辦?”
要說其中破最是委屈之人,就非這一路上受累頗多的二房大丫鬟小向了。聽得兩姨娘一人一句後,不免也要隨之哭訴起自己前來的初衷,卻只張了張口,又生生嚥下已到嘴邊之言。
說起這有口難開的委屈之事來,也全拜自己原先的主子,大房的那位奶奶所賜。此番為其打探二房兩位主子的訊息,另許了自家老孃五兩一錠銀子並兩匹細麻布罷了,可換來自己得受罪這許多時日,叫人又怎能甘心?
那旁那兩人本就是姨娘出身,前來伺疾也好,始終是為了日後出頭之時。可自己這等二爺從不拿眼瞧,二奶奶更是不喜之人,即便是誠心伺候,也定是毫無用處。
若是當初不貪那份打賞,又怎會落到這般地步,不禁更是倍感委屈埋首嗚咽了起來。只見那旁丫鬟又起哭聲,這邊兩人不由彼此互望了一眼,壓住心頭的悔意,低聲商量了起來。
“總不能真在這鬼地方呆上整整三月餘,不知姐姐如何打算,反正妹妹我是定好想個法子,儘早迴轉府城去的。”
忙是頷首應道:“哪有人願意在這裡多呆半日,即便今日妹妹你不提這樁,我也定要好好盤算一番的。這地界哪裡是能小住的,更別提安心養病了,妹妹剛才也定是瞧得分明,那兩位的顏色可不像是養病多日之人?”
由她口中這般一比,愈發叫人退意更甚。確實剛才內室所見,兩位的面色不僅黯淡,被絲絲縷縷透入的陽光一照,更顯得蒼白之極!
此刻回想起來,都不禁微微一怔,的確不似養病多時,反倒更似那久病不起之人。忙是抬手指著外院方向,提醒一句道:“要不還是託那把式回府送個書信可好?妹妹我好歹識得些字,索性寫封書信與府中的。”
不想未等這旁陸姨娘說話,就聽得另一頭丫鬟小向,忙不迭出言攔下:“府中的大奶奶?那是萬萬不可!”
別看如今盧府是太太主事,但這等外府送抵內院的書信,卻是直接由大房奶奶過手後,方才奉到太太面前的。只一想到,其中關聯便是極力阻止此事。
顯然,這兩人卻是對內院之事是毫不知情。不覺使勁搖了搖,與姨娘們解釋了起來:“陸姨娘可還記得,你去家廟之前太太也因老太太過世,歇過一段時日?”
楊姨娘一直在後院住著,自然對內院太太如何主理內宅之事,一概不明。然而這旁的陸姨娘,也是早早就被送去了家廟中,對於此後發生的些變故,自是再無從知曉了。
此刻聽小向一提,兩人才齊齊望向過來:“你是說,此後再不似往日那般由內院的管事媽媽,收了書信後才奉到正房太太處了。”
正色點頭,已是接著告訴起來:“聽太太房中的姐姐說起過,好似發生了一樁要緊的事,那管事媽媽因耽誤了事,才被太太駁了差事回鄉養老了。自那以後,便由大房奶奶接了這檔子事,所以姨奶奶卻是萬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