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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兒,你好好想想,別怕,爹爹在”肩頭的溼冷讓林父深知兒子心頭哀傷入骨的悲愴,感同身受那絲鑽心剜骨,慢慢的啃噬著全身。
“爹爹”輕不可聞的啜泣模糊,抑不住周身已是微微顫抖,“爹爹就讓我浸豬籠,也好討個清名。”
“傻孩子,如果你真出事了,你叫為父怎麼辦!難道真要白髮人送黑髮人嗎?”油燈下,重重疊疊的燭淚一如林父臉上的斑駁。燭影陰沉沉地投射在屋子裡的每一個人的心上。
“孩兒當時太害怕沒有注意到她長什麼樣,不過,她曾一直強調自己不是奴隸”林翊咬咬牙,隱約記得有這麼一句話,當時,女子的狂亂和暴躁讓他心有餘悸,成了心中的噩夢,久久難以喘息。
女人的身份出了兩人的意料,先前想到如果是打更、倒夜香就當做吃虧,為了哥哥的性命也要讓他下嫁,不料女人的身份連她們也不如,林優嘴角擠出一絲苦澀的笑意,安慰道:“這樣範圍縮小了很多,我會盡快找到她”
吃了這麼大的啞巴虧,林優找到她的第一件事當然是狠狠的揍一頓,她如此完美的哥哥怎麼會被奴隸給糟踏了,蒼天真是無眼啊。不過,她還得想點法子解了對方的奴籍,不然,哥哥以後的子女也擺脫不了奴隸的身份,這是她不願看到的。
當然,林翊發生的一切,江流雲是不知道的,自那天一手漂亮的劍器舞之後,她在戲班的地位頓時水漲船高,作為上臺表演的條件,江流雲是不願意揹負著奴隸身份的。戲班班主知道那紙賣身契是留住她的最大依仗,可是,面對眼前這顆金光閃閃的搖錢樹,沒法像以前打罵(打也不是對手),更何況老太爺般的架子,為了討好她沒少折騰,她的不鬆口,面臨的是每天寥寥無幾的看客,意味著白花花的銀子從指縫中溜走,她該是多麼的痛苦。
終於,咬咬牙,解除了,不過她要她答應留在戲班至少為她們掙上百兩銀子交換,江流雲一口答應,區區一百兩銀子,對於身在皇宮,隨便一個御賜之物就上千上萬兩來看,她完全沒有放在心上,雖然,第一場到場看戲的只是圖個新鮮,但臺下也是座無虛席。賺了十幾兩,讓她樂得合不攏嘴。
江流雲看了,一臉鄙視,就她一副守財奴的摸樣,扁扁嘴,毫不留情的拿走她面前最大的一塊銀子揚長而去。
秉持著不和搖錢樹過不去的心態,班主狠狠心疼了一把,懊悔當時沒把那塊銀子捂熱,但見到江流雲,還是遠遠的就屁顛顛的前去,讓她多上兩場,也好為戲班的姐妹們晚上添個好菜。
轉眼江流雲在這裡呆了兩個來月,到處奔走不同的縣城演戲,隨著年末的來臨,戲班更是難得的忙碌,不管是看戲的,還是祝壽拜年的,訂單排到了二月初,時不時需要增派人手,以滿足戲班的需要,看著戲班越來越壯大,她們已不用像以前需要下鄉為了掙那幾文錢來回奔波,只等著她們來邀請自己,說不感謝江流雲的是假的,所以她的要求,班主永遠是第一個滿足。
對於,每個月江流雲要消失幾天處理些私事,她也不阻攔也不追問,目前,幾人相處良好,反正對於江流雲來說哪兒都一樣,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又是自己熟悉的行業,她在為班主掙夠百兩銀子後,被勸說著留了下來。
前幾天,許多戲班的老人提出在渝州定下來,給夫郎子女一個安穩,班主也點了頭,畢竟渝州好歹是鳳昭國南部最大的都郡,再說,自己這昶春園只是暢春園的諧音,雖然名氣漸漸大了起來,也不敢和盤踞在京都流傳了上百年的暢春園分庭抗禮。
為了區分,她們也琢磨著重新取一個響亮的名兒,也表示她們的昶春園自立門戶。江流雲只說自己是梨園弟子,借用‘桃李滿天天下’之意境,班主和其他人覺得韻味流長,果然是讀過書的,見識就是不一樣,從此,梨園正式取代‘昶春園’。
梨園掛牌當日,所有人都看住江流雲難得一見的高興,不再繃著臉,淺笑嫣然,凌波微步,隨性起舞,贏得了滿場掌聲,她們每看一次她的劍舞,就要沉醉數日不可自拔,果然是此舞只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睹。
正月初十,甲午金尾吉成碧,宜會親嫁娶納財修造。這一天早早的銀杏村就響起了喜慶的鞭炮聲,夏家正式迎娶黎塘縣陳員外最小的公子,並舉家在縣城落戶,讓村裡的人著實豔羨,可是,她們自認為沒有生出像夏晚秋一樣優秀的女子,羨慕歸羨慕,還是得過自己的日子。
林優入縣城拜託她的好友,並花去數兩銀子在官府檢視奴隸檔案,並未找到符合哥哥所說的女子,不得已,寬限時日一滿,林翊即被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