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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很清楚?”交警先生的聲音一下就升調了,指了指道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知道。”
“知道自己阻礙交通了嗎?”
“不是很清楚。”
“高峰時期引起圍觀還不阻礙交通?”交警先生又激動了,“你們這些人啊,太不講社會道德了。”
“可是”引起圍觀的不是我啊。嚴卿有些秀才遇到兵的感覺。
“什麼都不用說了。你們這些人我見得多了。”交警先生指了指嚴卿的衣服,“Cosplay團體是不是?你們這批小鬼啊,有這些閒錢不能去幫助幫助希望工程嗎?言承旭的粉絲都捐出希望小學了,你們覺悟咋還這麼低呢?不要以為自己長了張少年老成的臉就可以偽裝不是80後了,你駕照上明明白白都寫著呢。”他將駕照在手上拍了拍。
嚴卿此刻無比希望他去看駕照,他卻就只抓著駕照在手上拍了又拍,實實在在地教育了一番,直到教育完畢才翻了開來。
“哎呦,還真不是80後!你說你年紀這麼大了跟他們瞎胡鬧什麼呀?”
沈忱再也忍不住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在四道目光殺過來的時候,舉手憋笑道“對不起對不起”,深呼吸幾次後就扶著車門走了出。
一腳跨出去的時候,她就愣了一下。
素來以為杭州雖然不比上海,生活節奏慢了許多、休閒了很多,但是也不至於為了一起小小事故或者吵架就將街道擠得水洩不通的。
但是眼起
好吧,也許她錯了。
不用太努力就忽視掉了集中在她身上的眾多目光,她的目光掃過周圍看熱鬧的人群,又似漫不經心地滑過在與交警嬉皮笑臉的黑衣男人身上,然後又是掃過人群,再一次停留在那個人身上。
似乎是瘦了。
可是心裡另一個聲音又說,也可能是穿黑衣服的關係,不是說黑色有顯瘦的效果麼
這都想些什麼呀?自己都要唾棄自己了。
稍作滯留的目光被猛一偏頭的歐陽隨逮到了。
那雙墨色的眸子立刻泛起了一種叫做喜悅的情緒。
一瞬間,沈忱有種被逮到的慌亂,第一反應就要立即掉轉頭裝作根本沒看過他了,幸好多年的職場生涯早已偽裝情緒成了一種本能,她漠漠地打量他一下,慢慢轉開視線,繼續無聊地掃視周圍觀看的人們,彷彿剛才掃過他和掃過路人並無任何兩樣。
“看什麼?都看什麼?都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祖國建設還需要大家的努力,共產主義還沒有實現,不要圍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道路上不肯離開。”愛國的交警先生給了嚴卿一段反省時間,拿著他的駕照和行駛證開始清理擁堵的道路,“讓開,統統都讓開。”
又一圈巡視完了,看交警先生的架勢,顯然道路沒清理好前是不會放嚴卿走了,沈忱認命地搖頭嘆口氣,轉了個身,將全身重量都放給車子,從包裡摸出包煙來,拍出一根來叼在唇間,拿出Zippo在腿上一擦,邊抬手邊低頭,將火湊到煙前去。
這個動作已經做了無數遍了,即便是閉著眼睛也不會出錯,熟練到不論是叼煙的唇還是抓著Zippo的手指都不用放什麼力,恰恰就維持在掉與不掉的邊界上。
因此當那隻手用不容許逃脫卻又不會弄痛她的力道抓住她的手腕的時候,那麼容易的,Zippo便掉落在了地上。
絕對不是因為他身上的氣味和面板的觸感讓她熟悉到暈眩熟悉到只要一碰就會有反應,絕對不是。
之前杭州下了場小雨,路邊的地還有些潮溼。
她看了看躺在泥濘中的Zippo,再仰頭看那個抓著她手腕的男人。
他的眉眼盡舒,眸子裡跳動著小小火花。
她動了動唇,想說些嘲諷的話。但是話到嘴邊溜了一圈後就又吞了下去,蹲下身去將Zippo撿了起來,取出紙巾慢騰騰擦了起來。
這個世界原本就不可能什麼都要求純粹,有些東西沾染了汙穢總是很容易除去,而另一些則不。
能用的還是不用浪費了
將擦完後光亮如鏡的Zippo塞入褲袋,她給了他一個客套的笑容:“欠我的人情該還了吧?”
沒去在意歐陽隨因為她突如其來的友善而浮現的意外加迷茫表情,她繼續說著:“之前幫你擋女禍的時候你不是欠了我一個人情嗎?單筆Case收益我也不要了。”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頭髮,“這檔Case你接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