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著地彎腰低頭雙手抱膝縮成球狀——滾,趕緊滾。”
讓伊人嬤嬤憤憤不平的男人叫易欣,也就是易洛迦的親弟弟,在司庫署擔任總令使一職。
易欣不顧幾個姑娘的推推搡搡,一路鐵青著臉闖進伊人樓,伊人嬤嬤往二樓客房去了,他便也跟上,有姑娘跑到他前面,攔住他:“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講理啊,我們嬤嬤不要見你,為何還跟了來?”
“煩死了。”易欣刷的一下拔出了佩劍,目光如狼似虎,劍尖直點對方咽喉,“滾開!”
“你”
越過嚇軟在樓梯上的姑娘,易欣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下,陰著臉上了二樓。他轉過了重重簾幕,在偏僻的西北角盡頭找到了同樣沒好臉色的伊人嬤嬤。
兩人在昏暗的燭光下對視了很久,易欣的劍指著她,伊人嬤嬤沒有動,表情很漠然。
易欣的劍逐漸垂了下來,最終“鐺”的一聲跌落在了地上。
“你為什麼躲著我”
他的語調有些顫抖,深藍的眸子一眨不眨地凝望著她,直到那個女子的面容漸漸被水汽模糊。
雪青的羅帳重重疊疊落下,東廂房裡的光線十分昏暗,這房間壓根兒不像青樓裡的房間,它沒有豪華的貴妃榻,眩目的珠簾,厚厚的紅檀,沒有桌上醅酒融融,帳下燭光暖暖的情調。
有的只是一灘刺骨的清寒。
易欣正準備踏進這間廂房的門坎,突然便被伊人嬤嬤攔住了。
“”
伊人嬤嬤抬起頭,死死板著臉,陰沉地說:“說好了,三千納貝爾一次,否則就給老孃滾出去。”
易欣把錢遞到了她的手裡,“你點清楚了。”
伊人嬤嬤掂量掂量沉沉的荷包,嘴角露出的微笑恍惚顯出一絲苦澀,她說:“不用點了,總令使大人真不愧是平西爵的弟弟,三千納貝爾,竟是連眼皮也不眨一下。”
頓了頓,她抬起臉龐,又道:“總令使大人來一趟青樓,便是一擲千金,那麼娶孫家的千金大小姐,又不知拋了多少金做聘禮呢?”
“你——”
“最後一次了罷,易欣。”她突然斂去了最後的微笑,一道窄窄的斜陽從走道敷在她的臉上,她看著他,碧色的眼底成了兩泓難以看透的幽潭,“娶了孫家小姐後,便不要再踏進我這伊人樓半步了。”
易欣沒有說話。
伊人嬤嬤把荷包收好,用力拍了拍易欣的肩膀,又恢復了那市儈的笑容,說道:“好了,總令使,你別糟踐了一個不夠,還要再賠上孫家小姐,她可從來不欠你什麼,老孃也不欠你什麼,今兒我們最後一聚,從此一拍兩散。”
易欣閉上眼眸,默不作聲地走進了東廂房內,指甲卻禁不住深深陷入了掌心。
蘇越站在空曠而陌生的晚楓苑,如今還是初秋,苑內大片的楓林並沒有濺出觸目驚心的萬里血紅,只在葉梢打卷處,稍稍施上了些婉約的胭脂,很含蓄的顏色。
庭院不知多久沒打掃了,積了厚厚一層枯葉,有的都已碾碎成泥,只剩下經絡還可依稀辯奪。劉管家和翠娘正帶著一群家丁忙忙碌碌,掃帚掃得塵灰滿天飛舞。
其實蘇越很喜歡樹葉積滿地面的感覺,踩在腳下吱嘎作響。但是既然那些蠢貨要忙著打掃,他也懶得去饒舌。
苑內的廂房都已鋪陳好了,嶄新的被褥,席枕,嶄新的桌椅盆缽,還準備了一大木桶冷暖恰好的溫水,那是給蘇越沐浴用的。
在晚楓苑轉了一圈,最後,平西爵的溫柔細心簡直都讓蘇越覺得可笑了——這哪裡是一個奴隸該擁有的東西?奴隸不就該灰頭土臉,卑躬屈膝,跟在主子後面像條狗一樣唯唯諾諾,馬首是瞻的嗎?
至少在他的故鄉,商國,奴隸的地位就是這樣的。
不過
蘇越透過微敞的窗戶,看著苑內忙忙碌碌的家丁,劉管家和翠娘自然不用說的,就連普通的下人也是面頰紅潤,精神飽滿,穿著得體舒適的衣服,衣服上甚至連一塊補丁也沒有。
簡直可以用酒足飯飽,豐衣足食來形容平西爵府的奴才們。
“易北真是個古里古怪的鬼地方”蘇越嗤笑道。
夜深了,劉管家他們打掃完院子,已經走了。
蘇越洗完澡之後,木桶裡的水都變得渾濁汙髒,這次沐浴對他而言簡直是一次凌遲,他的身上還有好多好多傷疤,進了水,皮肉翻起,火辣辣得燒疼。
他忍著鑽心的疼痛擦乾淨身子,披上輕衫,然後他在這間非常不熟悉的房子裡翻箱倒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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