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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驚,只當是宋潮起出門被人瞧見了。仔細一聽,說話的人是義三,便又歪頭睡了。
臘月初十,宋家的下人們都聽說了,少爺說年關事情太多,需要幫手,再出門辦事的時候,不光帶了義五,還叫上了義三。
許多看向義三的眼神,還來不及從落井下石變成嘲諷譏笑,便又成了羨慕嫉妒恨。
還有人打趣,說義三是情場失意,換來了少爺的同情,少爺念及著主僕一場,自然而然又將他召回了身邊。
短短兩月,義三除了外表滄桑了,性格更沉默了,倒也沒有特別的變化。就是春枝將一雙做好的棉鞋塞進他手裡時,他突然意識到春枝不再是那個光著腳扎著兩根沖天辮缺顆牙只會傻乎乎瞎樂的小姑娘,也成了女人時,心底猛地一抽,將那個原本一直住在他心裡的名字,狠狠地砸了進去,砸的她再不冒頭。有些人,註定不會長久地停留在他的港灣,倒不如相忘於江湖。
外人看來義三是個真男人,或者說太不是男人。他和雪俏,沒什麼變化,還是一個屋睡。不過有時候,雪俏也和管家一個屋睡。外人看不懂這亂七八糟的關係。
管家的老婆又鬧了幾次,當然有了太太的警告只敢小打小鬧,可雪俏那女人是越戰越勇型的。鬧到後來,管家已經沒了精力再同他老婆行房,他老婆越想越不是味,這才消停了,轉而將戰場換到了男人的身上,準備死磕雪俏。
民國一十六年,終於在一場紛飛的大雪中和這些汙七八糟的事情裡,結束了它所有的使命。
民國一十七年,即將到來。
作者有話要說︰求動力啊,雙更的量啊,如此勤奮,霸王沒天理吶吶,我我還是死了算了
第40章
初春餃著殘冬的尾巴來了;路邊的雪水化成了渠水,潺潺地流著。
孤傲的臘梅;枝頭上還倔強地盛開著一朵朵黃燦燦的花。一片冰心面世;難渡紅塵向佛。
向佛?!
沒來這一世之前,悟心倒是跟宋潮起提過向佛的事。
悟心當時是這麼說的︰“求而不得、舍而不能、得而不惜;週而復始,倒不如憑去雜念;一心向佛。便會發現,這人世中的苦惱不過如頭頂那三千青絲,捨去了倒是利索乾淨。”
宋潮起譏笑悟心的天真。憑去捨去;說的倒是輕鬆,可咱們的悟心大師還不是和凡人一樣;有著這般那般的煩惱,若不然他非得費那心思建那勞什子的荒島寺廟為何,還不是為著數十年後他的那些徒子徒孫,能夠躲的開那場無解的戰火。悟心就是悟心,哪怕他還不是上一世的悟心,掐掐手指頭也就算到了數十年以後平心寺的那場大劫。
舍不了的,甭管是前世還是今生,結果是一樣一樣的,不管是凡人還是大師。
宋潮起思索著要不要帶上宋姿一塊兒去香港提貨輪,人呢總是放在自己的眼前最放心,又唯恐她的身子受不了。走香港這一趟,並不比澳門近多少,得先坐火車去省城,才能坐船去香港。
正憂愁的緊,義三就過來跟他道︰“少爺,趙家來人了,都已經到大門口了。”
宋潮起尋思著,年前好說歹說才弄來了趙家的一筆款子,難不成剛過完年就要來了!
要也沒用,反正他現在是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但說什麼都不能給。
宋潮起早就想好了要耍賴皮,連說辭都想好了,這年頭欠錢的才是大爺,於情於理趙家都不會為了這個真和他翻臉。
左等右等,也不見趙家的人進來,義三出去一打聽,敢情人家是來見宋太太的,說是大小姐抑鬱生病,想來姑姑這兒小住幾天,先派人過來說一說打打前站。
再問怎麼會抑鬱生病了?
說是大小姐原定的娃娃親黃了,那李家的熊孩子出門喝花酒,仗著有錢跟人搶女人,被人給捅了。
宋潮起一聽,頭皮發麻,趙美真會因為這個抑鬱生病?高興的岔氣,他倒是相信。
不管怎麼說,好不容易送走的禍精,眼看就要捲土重來,那他也就只有帶著宋姿撤了。
趙美真懷揣著宋家主母的夢想再次來到宋家的時候
男人跑了啊!(請自動將“啊”字重複一百次)
關鍵男人還是帶著小|淫|婦一塊兒跑的啊!(重複一千次)
趙美真憋屈的只想吐血,抱著宋太太的大腿就哭了。
宋太太憐惜她還沒過門就成了寡婦,寬慰她道︰“美真,我的大佷女,別哭了啊,那樣的男人咱們不要也罷,死了倒是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