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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屈,居然只因別國內鬥便陷入了這國破家亡的無妄之災。”一言中的。哲巴亥轉過眼眸,擰起眉頭打量侃侃而談之人。那矮小漢人見其面色漸異,於是面含微笑地躬身抱拳,作下一請,“在下斗膽欲給王子示一條求生之路,王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待哲巴亥下馬上前,又道,“然則比起兵權,太子與玉王更失之不起的卻是‘民心’。自秦皇一統天下,但凡天地更迭改朝換代,前朝遺氏之於當朝皇帝都如喉中魚骨背上芒刺,無有不除之而快者。偏生這前朝太子簡森,恣意灑脫,平和近人,極得民望。無論皇帝還是太子俱是既想殺之後快又怕眾口悠悠,委實左右為難,寢立不安。而今殿下身在樊涼,正是天意所歸。只要王子將他的頭顱送去京師,示誠請和,如此便是讓我朝皇帝的心頭大患不藥而醫。在下敢斷言,樊漢兩國定將一如過往,從此再無兵憂!”
“你又為何要助樊涼?”
“非也非也,在下忠心事主,言出肺腑卻並非為助樊涼。”李相如又作下一笑道,“如在下先裡所言,王爺與殿下牽絆甚深。王爺雖為不世之才,可終究難忘塵情,不忍對殿下痛下殺手。兵權在握而推諉不決,只怕將因此獲罪於朝廷;再者,縱使狠下心來傾兵壓境,也難免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徒讓朝中太子坐收漁翁之利。在下不過一個百無一用的厲舌小人,直得憑這唯有的本事來助我家主子。”
哲巴亥細想此人所言,明明想出言相駁,可心裡卻越來越忍不住認為它在情在理。矛盾掙扎間,青筋爆額,毛髮倒豎;氣岔難言下,骨骼作響,渾身打顫。
“殿下棄漢投樊,只因鍾情於契同道合的季少俠,絕非出其本意。相識一場,想來王子也深知殿下秉性,一個極為多情之人,若能為季少俠臨陣投敵,又如何不能因顧念王爺的恩情而再次倒戈?王子何不問問,殿下一夜未歸樊涼,去了哪裡,作了甚麼。”李相如輕捋鬍鬚,唇角淺勾,神色超然雲淡,“為保此一人而賠上樊涼十萬百姓的身家性命,在下真要請教王子,可否值得?”
“便不能將他擒來給你?”哲巴亥猶豫半晌,終於咬了咬唇道,“簡森從未有負於我,要我手起刀落斬下他的頭顱,實在實在難以辦到”
“王子七尺英雄,何必與一樹墩小兒為難。”李相如仰天大笑,尖厲之聲十分刺耳。
“可是若他與季米聯手,何人又能攔得了他?”
李相如從袖口摸出一個比銅錢大些的紙包,遞給哲巴亥,慢慢笑起,“此乃迷藥之首,名曰‘醉眼不逢人’,無毒無色、無形無味,縱是極擅識藥辨毒之人也察覺不出。餘下之事,王子自當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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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聽哲巴亥道出箇中原委,於我心中所猜也八九不離了,不由得暗暗一聲嘆。
“我下藥於酒中,只是不想傷及季米。而今你就算奮力一搏怕也難留命而出,何不束手待斃,也好免去痛苦。”
“我從無紛爭之心,奈何總置身紛爭之中”搖了搖頭,惻然一笑,“十一王子於樊營之中一言九鼎,舉重若輕。能否於此高抬貴手,待季米醒來,容我與他相攜歸隱,再不問紅塵事”幾若出聲央求。
“簡森,哲巴亥若不是樊涼王子,定與你一同殺將出去,拋首斷肢,百死不惜!可四十萬漢兵於樊涼城外虎視眈眈,我我不能棄我的百姓於不顧來世”他垂下頭,不視我的眼眸,卻已流下淚道,“來世倘如還能為朋友,我也讓你捅上一刀”
“此時此地,王子還當在下是朋友,在下謝過了。”我揚起一罈酒,大飲幾口。“在下並非惜命之人,然時至今日,這條性命已是與人共有,由不得自己全權做主”側眸看了一眼伏於桌上的季米,放下了酒罈。斂起所有笑意,環視執劍持弓將我包圍的眾人,“簡某從不殺人,並非不會殺人。在場諸位想不費吹灰之力便要我就縛,只怕也辦不到!今日誰想求這顆頭顱,還須憑本事來取。”
凝氣靜神,蓄勢待發。築內燈火滅了又明,竹蓬掀動搖搖欲墜。風聲鶴唳之下,數十樊涼高手無一敢動。雖然毒未祛傷未愈,要勝固然不易,但若僅打算從這些樊人手中走脫,拼上一拼也有可能。
但見哲巴亥忽然對著築外謙恭作揖道,“有勞國師。”
一聲輕咳,一個青衣人影慢慢跨門而入。頓時汗溼後背,心裡大呼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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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劍影之間,忽然掠出一個纖纖身影。手持一柄彎刀,先替我殺退堵截之人,又將我架上一匹駿馬。那馬極通靈性,四蹄開躍,於亂陣之中左閃右突,飛掠而出後便直奔城門。只聽得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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