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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宏嚇了一跳,“你怎麼來得這麼早?臉色還這麼差你這是怎麼了?”
這陣仗,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欠了韓家一大筆款子呢。
韓光烈不回答他,撩起長衫下襬,一屁股坐在木椅中,冷哼道,“就這貨色,你放在眼跟前,也不怕反胃?”
他長手一指,指的便是眼巴巴杵在長宏床前,一臉茫然的小桃。
長宏反應過來,又撲到床上笑了好久,“哎喲,還是光烈瞭解我,我有苦說不出,誰讓母親偏要塞進來,這小丫頭可煩人了。”
小桃很無辜,她好好地為什麼要被罵成這樣?!
沒好氣地哼了聲,小桃撇撇嘴,“二位少爺的嘴巴可真不饒人,我在後面當牛做馬,卻每次都落不到好。”
說罷,就端著水盆子往屋外頭走,臨跨出門前,小桃惡狠狠地扭頭瞪向韓光烈,沒想到對方正瞬也不瞬地瞪著她,眼中兇殘比她的十倍還有餘,小桃嚇得縮縮脖子,腳底抹油,趕緊遠離這是非之地。
趁小桃去取早餐,長宏自己換了長衫,對韓光烈說,“都是母親的意思,小桃那丫頭,若年歲再小些,我就是和她去勾肩搭背掏馬蜂窩的交情,怎麼會收了她。光烈,還是你眼光好,其他人都覺得我會生吞活剝了她,只有你瞭解我,那丫頭,給我脫鞋,我還嫌她不溫柔吶。”
韓光烈眼中閃過一抹異樣,從昨日便充斥胸口的怒意消散許多,卻還是狐疑,“你真的不會碰她?”
“對天發誓!”單不說小桃不合她胃口,就是為了阿冬,他也不能近水樓臺,去先得月啊。
見韓光烈周身戾氣頓時消失,長宏納悶地坐到他對面,“還沒說你呢,一大早上,怒氣衝衝跑到我這裡來,活像是抓姦,你出了什麼事?”
韓光烈尷尬不已,難得羞臊地咳了咳,“也也沒什麼事。”
他總不能說,聽了這噩耗之後,他就翻來覆去一夜未睡,天邊剛剛泛白,就迫不及待地衝過來了吧。
“你很奇怪哦。”長宏難得敏銳,傾身向前,眯著眼睛不懷好意地打量他。
韓光烈生怕被看透,不自在地挪挪位子,企圖躲開長宏的窺視。但長宏鍥而不捨地追過去,還笑道,“你真的不對勁,快點告訴我,到底怎麼了?”
於是當小桃端了早點來,一進屋內,看到的就是長宏笑得十分欠揍,韓光烈耳根泛紅,一副被調戲的模樣,很是可憐。
小桃瞬間瞪圓眼睛,如同晴天霹靂。
長宏少爺瞧你那樣,該不會是對韓二少有意思吧!這猜測她當然是不敢說出來了,只好咳了咳,示意長宏的眼神收斂一些,別那麼熱烈。
“咳什麼咳,受了風寒就讓光烈給你看看。”長宏沒好氣地說。
小桃訕笑兩聲,顛顛跑過去把小碟子一個個放到圓桌上,“小桃沒病,多謝少爺關心。快趁熱吃早餐吧,王大廚做了酒釀圓子,三丁大包,龍抄手,還有小酥餅,光烈少爺,您要不要也吃些?”
韓光烈沒敢拿正眼看她,只含糊地“嗯”了一聲。
長宏早就端起瓷碗喝了一大口圓子湯,嘆道,“王大廚好手藝,哎,小桃,你前些日子不是說王大廚找你幫忙,要和吳媽說好話麼,你可給人家辦事了?”
小桃遞給長宏一塊帕子擦嘴,“當然有了,我昨個才跟吳媽提過,被她臭罵了一頓,給轟出來了。”
吳媽平日裡言笑晏晏,很好說話的樣子,提到改嫁,就跟吃了炸藥,惹不得,惹不得。
“一定是你說的不好,笨嘴。”長宏笑罵她。
小桃認可地點點頭,見長宏一直盯著酥餅看,就忙夾了一塊,放到他面前的碟子裡,“可我是真心為吳媽好嘛,她還那麼年輕,守寡太可惜了,人生路還長,孤單一人,多麼可憐。”
長宏三下五除二吃了酥餅,差點被噎到,小桃便伸手幫他拍拍後背,順順氣,“少爺,您吃慢點,沒人和您搶。”
“誰說沒有,對面不就有一個?”長宏打趣地說,兩人不約而同看向一直未吭聲的韓光烈,這才發現初冬早晨的暖陽之下,二少爺面如寒冰,已經把手裡的紅豆糕捏變形了。
長宏頓了頓,“光烈,你是怎麼了?”
韓光烈這才回過神,面色不愉,“沒什麼。”
就是看剛才小桃和長宏的相處,那麼自然,心理就是不舒服。他不禁懷疑長宏的說辭,但又不好意思直白地問出口,只好賴在這裡,與長宏聊天。
這一賴,就賴到了下午,連午飯也是在長宏院中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