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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覺眼神閃躲著。這是家事,他不記得有跟哪個兄弟講過,怎麼就傳到了蔣庭輝耳朵裡?
蔣庭輝點點頭,臉上看不出情緒,既沒道恭喜,也沒有讚賞,只是從西裝內袋裡掏出了一個早已準備好的信封,遞向黑口仔。
黑口仔一時沒敢接,又黃又瘦的臉孔緊張地抽成一團。大哥用信封大力拍打在他胸口上:“你以為我疼你這個烏鴉嘴啊,我是心疼你妹妹!人家叫你一聲大哥,不能白叫,別委屈了孩子!”
見黑口仔還是愣愣地不知所措,蔣庭輝不由分說把信封塞進他手裡,也不多看一眼,帶著人魚貫而出了。
黑口仔呆呆站了半天,等人都走遠了,一個人默默退到角落裡,顫顫巍巍開啟信封,裡頭是一沓嶄新的鈔票,還附著張紅紙條:姚璨兒金榜題名。
他有些納悶,妹妹的名字是生僻字,連他自己都搞不太清楚比劃,老大不但知道,竟然還寫對了!他把信封塞進最裡側的衣袋內,一隻手護住,捏得緊緊的。
…
王大關對帆頭角蜘蛛網一樣的道路充滿了恐懼,平時出門,都全神貫注跟在蔣亦傑身後,唯恐不小心把自己給弄丟了。只有到樓下便利店之類熟悉的地方,才會單獨行動。
誰知就是為自家老大跑腿買包煙的功夫,不知道從哪衝出來一群壯男,推推搡搡把他塞進了停在路邊的麵包車,連聲“救命”都沒來得及喊出口,就被離奇地帶走了。等到暈頭轉向從車上卸下來,架進室內,他早已經哭得滿臉都是鼻涕泡泡。
房間光線很暗,一下子什麼也看不見。等他適應過來,才發現眼前的沙發上坐著蔣庭輝和幾個手下,自己沒有被綁著,也沒有電視裡常常看到的拷打用具,甚至廚房還傳來陣陣香味,看來不是綁架。王大關搞清楚了自己的處境,立刻換上一副討好的表情:“大哥大您好,大哥大叫我來有什麼吩咐?”
蔣庭輝被王大關又是抽鼻涕、又是賤笑的表現搞得一時不知如何應對了,臉孔尷尬地僵硬著,好半天才客氣說道:“咳咳,那個前些天咱們也見過面了,今天請你過來,主要是想打聽一些事。我是亦傑的大哥,不會害你,所以你不用怕。”
王大關點頭如搗蒜,順便笑出一口參差不齊的小白牙。
蔣庭輝耐著性子說道:“之所以直接找你,是因為小妹的那個臭脾氣,一句不中聽就使性子走人了,有些話問你可能還方便點。今後咱們互留個電話,有事常聯絡。其實今天主要就是想問問你,小妹他最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啊?”王大關張大嘴巴,認真地想了很久,最後搖了搖頭。
蔣庭輝以為是自己問問題的方式太籠統,又循循善誘道:“本來唸書念得好好的,怎麼忽然就心血來潮要混什麼黑道?是不是家裡出了什麼事?還是和他媽媽或者二哥吵架了?”
這次王大關想了更久,依舊是搖頭。
蔣庭輝眉毛漸漸糾結起來:“他以前都沒接觸過道上的人,怎麼忽然就結識了龍準,又好像很聊得來似的?”
終於遇到個王大關知道的問題,他很興奮地報告道:“這個啊,是這麼回事。那天在馬場,我和小妹哥去看馬,我就對旁邊人說,‘金刀’和‘大進強風’都不得,要奪冠還是‘幸運星’,然後古展就過來了,他就說”
蔣庭輝大力撓了撓頭,不得已打斷王大關:“其實我不是問怎麼認識,我是想問好吧,小妹以前都對博彩不感興趣,那天怎麼忽然去跑馬場了呢?”
不出所料,王大關再次搖頭。
蔣庭輝揉了揉一跳一跳的額角,心裡疑惑,自己那個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弟弟,怎麼會容忍得了這種好像異次元來客般白痴的跟班?看來自己總以為很瞭解弟弟,其實根本是不瞭解的。他幾乎舉手投降了:“大關,你說你是聽了小妹的話從廟口街跟著他偷偷跑出來的,可你都不問問他有什麼打算嗎?起碼他帶你去什麼地方,去見什麼人,你也要問問他的目的和意圖啊?”
王大關不好意思地笑笑:“大哥大,你是知道的,混黑道這件事有很大風險,免不了被對手算計。我這個人呢,膽子小又怕疼,萬一被人抓住嚴刑拷打,我是肯定會招認的。所以我想出了個好辦法,就是隻辦事,不問話,一切都聽小妹哥吩咐。這樣就算哪天我被對手抓住了,他們再逼問我,我也可以大義凜然地對他們說:老子不知道!因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王大關啊王大關”蔣庭輝哭笑不得,“我現在真搞不懂你是真傻還是裝傻了。裝傻裝得你這麼像,怎麼看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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