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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稟大人,民女是春大山的獨生女兒,今日前來,代父申冤。”春荼蘼聲音清朗地說。
陪審的歐陽主典坐在公座下首,也就是影視劇中師爺們坐的位置。見到春荼蘼的一刻,他也有些驚訝,因為他以為會是孫秀才受請,前來代訟,沒想到這小丫頭自己來的,覺得她有點不知天高地厚的同時,又有幾分訝然和好奇。普通的小姑娘,遇到這樣的陣勢,就算不嚇得驚慌失措,也不可能如此坦然鎮靜,她這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呢,還是胸有成竹。
應該是第一種吧?可是她這麼託大,春大山的案子是沒指望了。
“小姑娘家家的,膽敢來擾亂公堂?來人,給我轟出去!”張宏圖怒道。
春荼蘼嚇了一跳,這個鬱悶啊,連忙強調,“大人,民女是代父申冤來的!”
“你家沒有男人嗎?”張宏圖更加不耐煩了,“就算我大唐律法規定,准許家屬代訟,也不該你一個小丫頭前來。叫你家男人出來主事!”
“回大人,我祖父出公差在外,暫時回不了家。我父親正在堂上,被惡婦誣告,家裡確實再無男子。孝字當頭之下,民女雖知這般拋頭露面,實在有礙名聲,但也只好勉力為之,請大人成全!”春荼蘼一個頭,規規矩矩磕在地上,但是半點沒有用力。
她磕頭下跪,是因為這裡的規矩、禮儀,可不是真心要這麼做,所以意思意思就完了,表面看著真誠,私下傻了才對自己這麼狠。而她乾脆把孝字抬出來,抄了張糊塗的後路。
這個異時空大唐,與中國古代的大唐一樣,孝字非常重要。不孝是大罪,可以和謀反那樣的重罪並列的。她高高打著孝字旗,不信張糊塗敢多廢話。
果然,張宏圖聽她這麼說,情不自禁地望了歐陽主典一眼,見了歐陽主典微微點頭,一拍驚堂木道,“念你一片孝心,本縣準了,起來說話。”
春荼蘼暗舒口氣,感覺身邊的過兒都快癱坐在地上了。而這時,外面候審的人及家眷,總共有十幾來口子,見到代父申冤的新鮮事,都漸漸圍了過來。在他們後面,又走過來幾個穿軍服的人,明顯是折衝府的,也好奇的站在門外。
接下來是例行程式,雙方陳述案情。每一堂都要如此,不斷重複。一來讓頭次聽審的人明白。二來讓縣令重溫案情,以便回憶。三來也是為防止詐偽之言。要知道,謊言多說幾遍就容易出錯。於此案,由原告張五娘先陳情。
“民婦丈夫早亡,尚幸亡夫留下屋舍兩處,供小婦人收租度日。九月十八巳時中(早上十點),民婦收了租銀,匆匆往家走。哪成想在半路遇到這惡徒”恨恨的指著春大山,“不知為何,他上前百般調戲。民婦氣弱膽小,拼力擺脫糾纏,逃回家中。可是他竟然跟蹤而至,趁民女尚未來得及關院門,就強行闖入,之後反鎖院門,欲行非禮。民婦不從,高聲叫喊,又奮力掙扎。所幸鄰居李二哥發覺,進得院來,把這惡徒打暈了送官。”
第九章對推
張五娘這番話,是有證人證明的。她那兩處房舍的承租人,證明她當天早上確實去收了租銀。而鄰居李二,更是關鍵中的關鍵。是他,英雄救美,還用洗衣槌打昏了春大山。
而春大山辯稱,“九月十八日早上,我去了鎮上萬和銀樓,給女兒打了一隻銀簪子,因為想早點回去,所以抄近路,走了飄香居後面的衚衕。可不知從哪冒出來一個小賊,搶了我的錢袋和簪子就跑,我一直追到一處院子裡。那小賊突然不見了,就見這女人撲過來。”他也很確定的指著張五娘,“拉扯之間,我後腦子一疼,就什麼事也不知道了。醒來時,已經上了枷。”
對於張五孃的供詞和春大山的口述,春荼蘼非常熟悉,都能背下來了。她只能說,如果坐著聽聽,還挺像那麼回事的。陷害春大山的人,可以說下了不少本錢,考慮得也算細緻。但這些內容在她這種律政強人的眼裡幾乎漏洞百出,何況她還現場調查過。
但是,到底是什麼人,又是什麼樣的仇怨,促使那個人做出此等無恥行徑呢?
“堂下春家女,你既然要代父申冤,在如此確鑿證據下,可有什麼話好講?”聽完雙方的陳述,張宏圖問春荼蘼。
春荼蘼從容上前,像男人那樣深施一禮,朗聲道,“大人明鑑,民女有幾個疑點,要問問原告和證人。”
原告張五娘正在堂上,證人李二和另兩名租屋的證人都在堂下候著。對租屋的證人,她沒有什麼異議,李二卻必須要細細盤問才行。就是她找的證人,希望小九哥快點把人帶上來。至少能來一兩個,把此案拖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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