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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春荼蘼一個小女子,也沒什麼情面道義好講,不介意把他們全咬出來!”
威逼利誘這種事,她做起來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不過當然,不撕破臉最好。而為了救出春大山,她可以無所不用其極,何況這只是讓證人實話實說而已,又不用昧著良心。
“春小姐,您放心吧。”小九哥應了一聲,轉眼就跑得不見人影。
春荼蘼閉上眼睛,又緩慢張開,望著秋日晴朗的天空,堅定心念。
不知是不是冥冥之中有天意,還是女人的第六感?正因為她莫名其妙的不安,才會也寫了狀紙,現在不至於因沒有訴狀而被縣令打出來。而若她還是原來的春荼蘼,春大山也同樣沒有人能搭救。
既然靠山山倒,靠水水乾,那麼,這青天之下,她靠自己!
“輪到你們了。”約莫一刻後,差役前來通傳。
恰好,過兒滿頭大汗的跑了來。春荼蘼開啟一看,狀紙上的字清晰明瞭,雖然帶著急切的感覺,卻比她自己寫的強多了,至少不會讓閱狀的縣令產生反感。
“快點!難道要讓大人等你等小民嗎?”差役又催。
春荼蘼深吸一口氣,堅定的邁開步子,首次走進了大唐的公堂!
一瞬間,時光彷彿交錯混亂,恍惚中,她好像有身在現代,第一次以律師的身份走進法庭的感覺:有緊張,有期待,也有一種略帶嗜血的興奮。那是她的舞臺,不以武力和兵法,而是以智慧和唇槍舌劍取勝。但,其兇殘性,不亞於真正的戰場。雖然沒到一言生,一言死的地步,但絕對可以左右別人以及自己的人生道路。
她喜歡做律師,但重生以來,為了父親和祖父,她本打算安安分分當一個小戶千金,不損壞名聲,謹守著本分,將來平靜的嫁人生子,只要讓她重新擁有和守護親情就好。即便是春大山惹了官司,她明明可以自己上,卻仍然求助於人。
可是,命運似乎是一隻看不見的、巨大的、無法抗拒的手,各種巧合與形勢,把她逼迫到牆角,又把她推向了某條預定的路上。她有一種預感,就算她不是以訟師,而是以女兒的身份為父申冤,她安靜的生活還是一去不復返了。
不過,她一點也不後悔,反而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只擔心父親和祖父要傷心了。
但,事到如今,她沒有辦法。
又深吸一口氣,她穿過公堂的大門,那上聯是:仁義禮智信,下聯是:恭寬信敏儉的沉重大門,仰頭看到公堂上方的“清正廉明”牌匾。她不害怕,而是隱約中鬥志昂揚,彷彿血管裡的第一個細胞都在叫囂:小樣的,跟我鬥?必叫你輸得心服口服!來吧!
公堂上,兩班衙役已經站好。堂下,分左右站著兩個人。右邊的是張五娘,一臉正氣貞潔的模樣,好像一朵無辜的小白花。左邊的是春大山,脊背挺得筆直,身影如山嶽,滿身都表達著一種意思:不管你怎麼說,老子就是沒做過!
只是當春大山看到自家女兒走上堂來,不禁驚得張大嘴巴。聽審是在堂外,也就是不能邁過公堂那足有一尺多高的門檻。而且除非很轟動的大案,平時是沒什麼人特別來聽審的,堵在門口的人,不是才剛剛審結案子的事主,就是等候自己的案子過堂的。
女兒不是說要請個訟師嗎?怎麼訟師沒來,就女兒帶著小丫頭過兒來了?
“荼蘼,你這是”話還沒說完,後衙傳來三聲梆響。
三梆一傳,說明縣大人就要來審案了,訴訟當事人除非有功名的,必須全體下跪,包括身有九品下階官銜的春大山在內。
“爹,別問為什麼,就信女兒一回,容女兒任性一回。”春荼蘼湊上前,低聲道,“您只要想著一件事,如果您不能當堂釋放,女兒有再好的名聲也沒用。爹不在,誰給祖父養老?女兒受了欺侮,又有誰給女兒撐腰?所以今天不管發生什麼,爹的清白才是最重要的!切記!”
話音才落,大堂門口值班的衙役擂響堂鼓,而兩班衙役則拉長了調子齊聲高喊,“升堂!”縣大人張宏圖就在這氣勢的烘托下,慢慢踱進大堂,在公座上入座。
春荼蘼連忙後退幾步,老老實實跪下。過兒就跪在她身邊,不知是緊張還是害怕,微微顫抖著。春荼蘼悄悄伸出手,緊緊握了過兒的小手一下,安撫。
“堂下何人?”張宏圖大約五十出頭,年紀不算老,但是有點糟。他這個歲數還坐在知縣的位置上,顯然仕途無望了,於是臉上就帶著點不耐煩的神氣。
聽春大山和張五娘自報了姓名,張宏圖的目光落在了春荼蘼身上,“你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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