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頁)
好嘛,事情還沒弄清楚,一頂大帽子先給她扣在頭上了!
“太太,老太太。”春荼蘼耐著性子,向二人施了一禮道,“昨天我不是說了,我爹的案子已經審明,他是被誣陷的,明天第三堂讀鞫後,他就會回家。這時候再煩請衙門的人,反而不美。若被有心人利用,怕再生事端。”
徐氏一聽,立即沒了主心骨,側過臉看她那孃親。那委委屈屈、驚慌失措、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的窩囊樣子,看著就讓人心頭冒火。
而老徐氏看到女兒問詢的眼神,皮笑肉不笑的對春荼蘼說,“哎呀,這事你就別管了。你才多點大的年紀,懂得什麼呀。常言道官字兩張口,沒有銀子墊底,他們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的話,哪能就信呢。”
照你這麼說,律法就是一紙空文嘍?可就算再黑暗的地方,就算律法確實是擺設,但表面文章也得做。難道公堂上說的話,只當是狗屁?哪個官的臉皮厚到那種程度?何況當今聖上聽說是個英明的,下面的官吏誰敢明目張膽的行惡?
不過心裡這麼想,嘴裡卻不能跟這位眼裡只有銀子的愚昧婦人說,只道,“荼蘼謝謝老太太一片援助之意,但事不可急,不妨等上一等。若明日縣大人真的不能還我爹的清白,再求人請託不遲。”
她放了軟話,退了一步,可老徐氏卻仍然覺得受到冒犯,不耐煩的拔高嗓門道,“讓你別管,你就別管了,小孩子家家的。若春家真有頂事的人,也不會求到我徐家頭上了。”
這話說得很不客氣,其實是親戚之間的事,可老徐氏又把徐家擺在高人一等、甚至恩人的層面上,聽起來真讓人不爽。
過兒忍了半天,終於還是受不得老徐氏那盛氣凌人的樣兒,插嘴道,“是太太硬要去請老太太,我們小姐可沒請。”
老徐氏聞言大怒,眼珠子瞪得銅鈴也似。
春荼蘼伸手把過兒擋在身後,搶在老徐氏開罵之前道,“看老太太這話說的。我雖然年紀小,但也知道孝之一字。牢裡的人是我爹,我哪能不管呢。”
老徐氏哼了聲,臉色尖刻地道,“荼蘼,我知道你爹疼你。可你今年都十四了,他就算再疼你,也留不了你幾年。到時候你嫁出去,就是人家的人了。所以你要明白,如今春大山首先是我女兒的丈夫,我的女婿。若要做什麼決定,還輪不到你一個即將的外人說話。再說句不好聽的,就算你爹死了,埋在哪塊墳地裡也是我女兒說了算,你不過是上前哭上一場罷了!”
這話真毒啊!
春荼蘼不是個好性子,只是一直為了家宅平安,死忍著罷了,此時火頂腦門兒,又明白道理是說不通的,今天若不撕破了臉,只怕不僅這件事,以後還有的好受的。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她深吸了口氣,脊背挺得筆直,小下巴微微揚起,冷冷地笑了,“天幸我爹還沒死呢,而且有我在,也絕不會讓他蒙冤。我又不明白了,如今在這院裡,誰才是外姓人?徐家對春家援手,不過是看在親戚情分上,卻不能代我春家做主。再者說了,徐家搭了人情和銀子,我春家感激,但幫忙之前,為什麼不問問主家,自己就做主行事?到底這兒是春家,還是徐家?”
“你敢這麼和我說話?”老徐氏急了眼。
“有什麼敢不敢的,我都已經這麼說了。”春荼蘼淡淡的,但眼神堅定無比,“對不起了老太太,事關我爹的清白和前程,少不得要拂了您一番好意。過兒”
“在。”
“照我說的做,立即叫老周叔去攔人,不得耽誤!”
老徐氏見春荼蘼根本無視她的存在,早已經氣得七竅生煙。她女兒是個傻的,她卻認為春家這丫頭是她女兒的眼中釘,應該早早拔了去。不過這丫頭以前看著知禮溫柔,像是個好拿捏的,聽說議親的事,都能嚇得自己往山路上跑,可見是沒成算。但自從那一回後,雖然接觸不多,但她卻覺出春家丫頭變了,雖然外表還是溫良可愛,不過似乎只要一招惹,立即就亮出爪子,好像一隻從外頭撿的野貓。
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也許是死過一回,什麼也不在乎了?當初,怎麼就沒摔死呢。如果死了,就算春大山揚言休妻,但那是個心軟的男人,總有轉圜的餘地,勝於今天為難。
老天真是不長眼!
不知老天聽到這話,會不會降雷劈她,一心作惡,老天不助,還是老天的不對了。但這就是她這種人的思維邏輯,沒辦法和正常人溝通的。而她一抬眼,看到春荼蘼頭上那隻玉簪,雖然式樣樸素,但玉質溫潤,在陽光下似乎隱隱散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