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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而巧在那時過兒生了場不大不小的病,春大山怕過了病氣給女兒,也點了頭。哪成想到了淶水縣徐家,老徐氏就攛掇要給春荼蘼議親。其實老徐氏只是繼外祖母,人家父親祖父俱在,還輪不到她來做主,但徐氏佔著母親的名分,看似很有些意動。
而原本的春荼蘼被春氏父子嬌養得天真純良,不諳世事,身邊又是徐家的丫頭侍候,沒人幫她傳遞訊息或者拿主意,偷聽到這事後就嚇壞了,居然趁著逛集市的機會甩了身邊侍候的婆子,一個人跑回范陽縣。
她一個嬌小姐,還不到十四歲,哪裡認得路,慌亂間迷在山裡,足足一天一夜,還淋了一場大雨。驚恐與飢餓令這個小姑娘滾下了山坡,又撞了頭,結果香消玉殞。活過來的,正是現在的春荼蘼。
當時,得了信兒的春青陽和春大山都要急瘋了。雖不知道女兒為什麼要自己跑回來,想來到底是徐家沒照顧好,所以春大山揚言,如果女兒醒不過來,立即就要休妻。徐氏心傷憤怒之下,好不容易懷的胎沒能保住,這也是之後春大山對徐氏的愧疚更深一分的原因。
春荼蘼醒來後,並沒有繼承原主的記憶,但唯獨這一段是有印象的。她腦海裡閃過一段畫面,是老徐氏對女兒說,“你那相公疼閨女疼得像眼珠子似的,就算你生下孩子,也得排在第二。就連你,他正正經經娶回的填房正妻,也不越過他閨女去。更別說春青陽個老東西,恨不得把心都挖出來給孫女吃了。好在那丫頭年紀不小,可以議親了,乾脆遠遠的嫁出去,嫁得越遠超好,最好是南邊,最多不過多貼幾兩銀子的嫁妝。不是我看不起人,春家把家底都貼出去也沒多少。可往後,春家就輪到你作主啦,娘給你什麼,也不用擔心你耳根子軟,手又松,讓春大山把好東西都給糊弄到他閨女那兒。”
不過這事,她悶在了肚子裡。一來,她才重生,很多情況、很多人都搞不清楚。二來,自從她看到春大山的第一眼,那前世今生父親的臉,心就軟了,不想破壞他的生活。反正徐氏是個沒成算、沒主見的,為人也沒有多壞,只要以後想辦法擺脫了老徐氏的控制,日子還是可以平穩的過下去的。
春大山已經死了一個老婆,如果再休妻一名,或者和離一次,他以後還怎麼成家?好人家的女兒是不願意嫁過來的。難不成讓父親孤獨終老嗎?她是現代靈魂,有現代意識,知道兒女再好,也替代不了伴侶的作用。
第十四章不會壞事吧?
於是甦醒後,面對祖父與父親的詢問,她只說聽到了議親的事,害怕之下就跑回家,沒提別的。老徐氏的用心沒有暴露,辯稱春荼蘼聽錯了,她只是說幫助留意好親事而已。
春青陽厚道,沒有怪她多事,也沒多說什麼,但心裡卻似乎全明白了。從那天開始,春家分夥不分家,一個院子裡住著,各過各的,日常花費也各付各的。他是不願意讓徐家人以為春家沾了徐氏的光,也不願意孫女出嫁時,別人硬誣賴白氏留下的嫁妝不明不白。
春大山是孝子,又是慈父,為此難過得哭了好幾場,不知怎麼讓春青陽勸過來了。但還是堅持把俸祿及種地的所得,分一半奉養老父,養育女兒。
而現在,春荼蘼已經是真的春家女了,為了自家好,她真誠的希望這個老徐氏不要出現。
然而事實是,她的希望落空了。第二天的徐家來人中,真的包括老徐氏在內。
其實身為淶水縣首富之家,女婿惹了官非,身為主母的老徐氏若真正關心,多派得力的人前來相幫才對,事事親自出馬,即沒規矩,又沒用處,還彰顯了她極強的控制慾,什麼事都要掌握第一手。
過兒一早就跑去鎮上,從孫秀才那兒把聘請訟師的定金要了回來,匆匆回來時,正好在門口遇到徐家的馬車。
這時代的馬屬於貴重物資,一般人坐驢車或者騾車,女人多坐牛車。而此大唐的館驛和官道比較發達,但僱車卻非常昂貴,跟現代打車似的,以路程算,走一里路,收費相當於買兩鬥米,所以普通百姓要麼合僱,要麼就步行。有車的人家大都有些家底的,有馬車者更是。
當徐家的馬車在春家門前停穩後,老徐氏要擺親家岳母的譜,不肯在車外等,先由坐在車轅上的老周頭上前拍門,車伕則拿出腳踏侍候著。
就趁著這點子空隙,過兒在小琴開門的瞬間,哧溜一下先鑽進院子,一邊給自家小姐報信兒,一邊手忙腳亂的扶著春荼蘼躺下裝病。
早上過兒出門時,已經透露了春荼蘼身上不爽利的意思,可恨徐氏滿心焦慮地等著孃家來人,只客套地問了兩句,都沒進屋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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