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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禮,“能者,才能之意。就是所做之事,面面俱到,樣樣精通。”
“杜狀師所言是指?”春荼蘼插嘴。就像說相聲,她這個捧哏的得到位啊。
“學生這裡,還有一封書證。”杜東辰看了春荼蘼一眼,卻對白世遺說,“此書證的證明力是毋容置疑的。因為,他們是整個安西四鎮的官員們所證,主要是龜茲大都護府的官吏!”
此言一出,不明就理的看審者都蒙了。堂下,立即爆出大聲的喧譁。
就在這紛亂之中,杜東辰呈上書證,並解釋道,“雁回冒的是佟東瑞之名。那麼,佟東瑞是誰?”他也玩自問自答,“是安西四鎮的長史!是遼東調任過來的。副都護大人總理安西四鎮的軍政,但多以軍務為主,民政交由了長史負責。雁回冒名頂替佟東瑞三年有餘,同僚們與他共事多多,他為人如何,為官的能力如何,每日辛苦如何,眾口一詞,那就是好字。安西四鎮在他的管理下是什麼情形?繁榮安定,各位摸著良心想想一想,難道各位的安居樂業,沒有雁回的一份功勞,沒有他的努力和辛勤嗎?所以”他忽然提高聲音,“我不僅要為雁回四議能,還要為他七議勤。律法,講的就是事實。雁回每天幾點上衙門,又幾點回家?一年三百六十日,他有哪天缺勤?就算生病,也堅持去點卯。除了俸祿,他不多拿一文。如此,就算他觸犯了大唐律法,但苦役般的辛勞,也能折抵一些罪過吧?”
說著,杜東辰走到雁回的身邊。聲音和眼睛才都極其明亮,“正是這個人,為安西四鎮鞠躬盡瘁。正是這個人,上。忠於皇上。中,勤於政務。下,愛民如子。內,清廉自守。外。不求回報。但,也正是這個人,做出律法所不容的大錯事。請問堂上大人,請問對方狀師,請問各位百姓,請問那莊嚴神聖,絕不可以侵犯和違背的大唐律法,要置此人於何地!生,殺。一念之間!”
偌大個公堂。這麼多人。卻在這番慷慨陳詞下鴉雀無聲,只餘熱血流動和心跳加速的聲音。
春荼蘼幾乎鼓掌,因為這段結案陳詞式的辯護太精彩了。
這個案子。律法上沒有什麼可以說的,只有從情、從理、從感情上來做為突破口。她雖然在案前對杜東辰有種種暗示。但沒說明具體這個官司要怎麼打。杜東辰能在一個來月的時間裡收集到萬民請願書,收集到百官證明詞,實在非常不容易。
輿論,是很很重要的一環,很多判決會受到輿論的壓力,並因此造成決定性的影響。有萬民請願,有百官相護,就算是皇上想處死雁回,都要掂量掂量。何況,皇上愛才,必定是捨不得的。她敢假裝輸掉這場官司,是因為就算無隔萬里,也明白皇上的心意。
“一個人做了壞事,但目的是好的。跟一個人為求私利而行殘忍違法之事,或者,目的為惡,卻陰差陽錯的得到好的結果。哪個,更值得原諒,更值得給他一個贖罪的機會?”一片寂靜之中,杜東辰再度開口,聲音卻溫柔而疲憊,聽起來很是悲天憫人,“杜東辰懇請堂上大人和諸位鄉親,讓雁回改過自新,給雁回一個公道!”說完,一躬到地。
又是片刻的死寂,最終不是知是誰喊了聲,“免死!求免死!”
最後,呼喊聲連成一片。就連那些丟失財物的富豪們,也沒有話講。這時候反對,那就是反對民意,在座都是精明人,誰會因為小失大。
過了好半天,白世遺才一拍驚堂木道,“雙方狀師的意見已經紀錄在文書中,相關證據需要驗明。三日後,第二堂審判!”
啪的一聲,其實已經塵埃落定。
西域大盜案,鬧騰了三年多,終於落幕。三日後,白世遺判雁回杖八十,流刑三千里,即日將案犯押解長安。此案雖不涉死刑,但因為牽連太廣,等著皇上御批。至此,春荼蘼輸了自從上公堂以來的第一場官司,卻輸得好開心。
轉眼,慶平十九年的除夕就要到了。這天,杜東辰來送年禮,因為他現在再不是國公府的世子,沒有貴重東西,送的只是自家在類似於暖房的地方種的蔬菜。不過,雖然只是蘿蔔和菘菜(白菜),在西域這地方卻極珍貴。
“我已經問過上鋒了。”杜東辰的臉色開朗,自從春荼蘼認識他,哪怕他還是長安貴公子時,似乎都沒這麼開心過,“我可以在做書吏的同時,如果有人打官司,兼任狀師,只要是與官府無關的訴訟。”
“恭喜你。”春荼蘼說得真誠。她喜歡看一個並不壞的人,以後能過得開心幸福。
“是我要謝謝你。”杜東辰眼睛彎著,把眼前這姑娘的一切,都深刻在心中,然後永遠的隱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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