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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扭頭衝肖棠說道:“許是中了巴豆油之毒,阿棠,你照看一下。”
肖棠趕緊上前扶了寶珠,正欲退走卻聽到屋內傳來一聲巨響,像是什麼大件擺設倒下了。肖陽揮揮手讓她們各自退去,自己趕緊扭頭回了寢室。
繞過間隔內外室的高大獨屏,肖陽抬眼就看見婉如正披著一件單薄寬袍跪伏在床邊,垂首抱著腳踝,床頭擋風的山水折屏則斜倒在地,看著情形應當是她站立不穩撞到了屏風。
“怎麼回事,有沒有受傷?”肖陽快步上前想要瞧個仔細,剛伸手一捧她臉,卻己沾了滿掌的溫熱潤溼淚水。
“喲,稍稍撞一下就哭了?”他語調輕快的問著,原想要笑話婉如兩句岔開先前的尷尬話題,在扶起對方時,卻赫然發現她身體竟在微微戰慄。
肖陽趕緊一抬婉如下顎,見她眼中含淚滿面悽然,狠狠咬著的下唇幾乎快浸出血來,不由心痛萬分,一面輕輕掰著一面連聲阻止到:“快鬆口,折騰自己做什麼?”
婉如任夫君將自己扶回床中半躺下,而後才怯怯的抬頭看向他,水汪汪的眼波流動不休,彷彿想要訴苦,想要否認金珠的暗暗指責,想要問他是否相信自己,可千言萬語卻只化為了一個顫巍巍的詞兒:“阿陽”
三郎輕輕用拇指撫著婉如紅腫的唇,聽著這聲帶有哭腔的親暱稱呼,看著她委屈中透出期盼的眼神,他瞬間從心酥到了骨頭縫兒。
一把將那微微顫抖的嬌弱身子摟進懷裡,使勁兒揉了揉之後,肖陽輕輕拍撫著妻子的後背說道:“別怕,我若是連這等拙劣的離間之計都會上當,那在戰場上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婉如沉默了片刻後,突然伏在肖陽懷中大哭不止,許久之後才嗚咽道,“我那日確實是撞了,撞的什麼暈乎乎的不記得了,可原因並非她說的那個!阿陽,信我”
肖陽輕撫她肩背的手忽地一頓,而後又將婉如摟了摟,沉聲道:“我信,你說。”
其實,婉如所說的內容大半他已經從安插在崔家的細作那裡聽過了,她此刻只是補充了些更��說南附凇�
“那日聘禮送上門時才知自己將要匆匆嫁人,妹妹說了些關於你的莫須有狀況,又笑言這是她不樂意才讓了我,我想要去向父親求問,他卻躲在書房根本不見人!”婉如說自己當初是心灰意冷不再多言,可沒幾日又看到了繼母準備的嫁妝。
“首飾、錦帛極少,並且幾乎都是聘禮之物,我向母親求問,她卻說東西就這些,隨我意願,若此次不應壞了名聲,那下次便做妹妹的陪嫁媵妾去”婉如說到此處又是一陣嗚咽哭泣,“我,我在驚恐羞怒中才幹了傻事,這其實只是太傷心他們,他們我本不想說的,家醜不可外揚”
“你怎麼這麼傻呢,不過是些身外之物,何必為這傷了自己?”財大氣粗從未因金錢之事犯愁的三郎,其實並不理解婉如為什麼一直心心念念著嫁妝這事,只是聽到‘陪嫁媵妾’一說,覺得她實在是可憐。
堂堂崔氏嫡支二房嫡長女,被繼母口口聲聲說要像賤籍姬妾生的女兒那樣給人做媵妾,也難怪她激憤中會有尋死的舉動,如此一想,他心中總算不再為這事膈應。
“當初在京城時,吃用首飾都是公中所撥,我們幾個的待遇並無太大差異,偶有不同繼母也說她給親生子女的是自己的陪嫁,我們阿孃的東西是封存起來的,要等成親時才能取用,”婉如很是心酸的輕聲低語道,“我及笄禮辦得遲,年前及笄年後父親就到了邊地上任。”
然後?肖陽繼續一頭霧水。
“女孩兒家及笄前後髮型、著裝或多或少有些不同,我原本就看著孩子氣,因此,以前的飾物都不合用了,到邊地母親說家裡需要節儉度日便沒有給我準備任何東西,”婉如說著,語調再度哽咽,“我們女子若是頭臉光光的出門見客,便相當於男子袒胸露腹,在家倒還好辦不出門便是,可若是成親,成親次日需拜見公婆,之後需和婆家人交際”
說到此處,肖陽總算是有了明悟,試想,嫁到侯門的新媳婦看著自己匣子裡幾支拿不出手的銀釵、銀鐲,還有不曾打製的一堆啞光寶石,那確實是,太難堪了。
所以說,婉如她撞柱不是因為拒婚,而是抗拒如此寒磣的出門。唉,聽到此處肖陽都忍不住眼圈一紅,摩挲著妻子的脊背輕聲勸道:“莫哭了,他們不給你我給啊。親愛的,髮簪會有的,漂亮衣服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
聽他這麼抑揚頓挫的一說,連正抹著淚的婉如都忍不住輕輕笑道:“早就有了,還等得到你記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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