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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回答,只是個習慣。只是有時學生起鬨,會齊齊地回答“是”,個個帶著不懷好意的笑。
這節課講“跨國婚姻”。已婚婦女談到婚姻似乎總有說不完的話。對著一群剛剛成年或者尚未成年的毛孩子,已經混到教授級別的英語老師在那裡大發感慨。
夏步對一個婦女的婚姻觀可不感興趣,走神了:“若是青戰在,大概會很有禮貌地提醒她‘對不起,老師,打斷一下,您似乎,跑題了’罷。”想起高中時,大家都無可奈何地忍受著那位代課語文老師的長篇吹牛課,很多同學都用咳嗽或者其他方式暗示該講課了,可他卻渾然不覺,司空青戰同學就站起來頗為禮貌地終止了他的吹牛。夏步臉上又出現了那迷死人的微笑。回過神來,英語老師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夏步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他這一舉動不幸被英語老師悉數收入眼底,已婚婦女恢復了英語老師的面貌,“正如錢鍾書所言,‘城外的人想進來,城裡的人想出去’。是罷,夏步?”一般大學老師講課並不在乎學生聽或不聽,只管講自己的,只是夏步有事沒事就跟英語老師鬧一鬧,英語老師也蠻喜歡這個學生的,因此也常常跟他鬧一鬧,管他一管。
夏步抬起頭望著英語老師,“不知道噯,沒經驗。”夏步很認真地回答。
下課,沒事了。走出教室,夏步還在想時間怎麼安排,“沒有經驗啊。”隨著淡淡的帶有玩笑意味的一句話,一個人影飄過。“青戰?你怎麼”前面的女生回頭一笑,嫣然花開。
“附近有家花店要開業,我把課表重新安排了下,空出整的時間來打零工。反正,我們是同一個英語老師。跟她講一聲,把我名字勾掉就好了。”
“你又開始兼職了啊。”夏步看著青戰,好看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憂鬱。“噯等等,你,你兼職之後我們週六就不好再去你家裡找你啦?”
青戰睥睨著夏步,“得了。你週末不都安排得滿滿的嗎?夏大少爺何時惦記上我家了?”
“你別揶揄我了。說正事兒,那家花店你熟悉嗎?”
“還好,是我高中乾的那家新開的另一家分店。”
“唔這就好。”
看著那個清瘦而挺拔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才突然想到,原來這一節課青戰也在自己班上。“她變了呢。”不知道是不是一件好事。
每個人心裡都有些諱莫如深的東西,不可對人言說。
中考的那幾天中午時間短,留在學校,就在老師辦公室裡看電影。最後那天看的是《冰河世紀》。剛剛看完就坐上了去考場的車。忘記了下午考的是什麼,只記得考那一場時,常想起電影裡的一個場景:那個松鼠,緊緊抱著它的松果,四處尋找一個可以安全隱藏它的地方。半夏知道,自己有時候就跟它一樣。
一個人承受。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孤獨。可是,別無選擇。
隱痛。越是壓抑越是痛。
“你是否考慮過自殺?”心理醫生問。
自殺?何止一次。半夏覺得自己就像一被只獸夾夾住了腿的獸。她想逃,逃離束縛和傷痛。可是越掙扎越是痛苦。她不知道獵人是否會來取她性命,她有的只是忍受,漫長的忍受。她試著遺忘痛苦。當她沉溺於生的歡樂之中時,她便忘記了死亡了,可每當她被痛驚醒時,她便又想要往死亡裡尋求解脫了——但她到現在還活著,不是怕,而是出於責任。她想:“如果我夠自私,我早就死了。”
可她卻搖搖頭,說:“沒有。太不負責了,”
醫師隔著桌子將問卷推過來,說:“9…15分是中度抑鬱,喏,你是13分。”醫師看著她那張微笑的臉,那樣自然,是真的抑鬱嗎?
醫師仍舊觀察著她,“該用藥物了。”
半夏以為自己的回答已經夠正常的了,可沒想到還是中度抑鬱。她說:“可是,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啊。”
醫師沉吟一會兒,道:“你是從小就很獨立,父母不大管你,是嗎?”
半夏點頭。
“那麼,我想你就是長期的生活習慣形成的抑鬱情結。你這種情況我就不給你開藥了。希望你能定期過來跟我聊聊,如果你很想不開或對任何事物都沒興趣了,記得一定要來找我。”
微笑,“謝謝。”道別。關上門之後半夏才覺得自己已經無藥可救了。偽裝成了習慣,只要是面對陌生的人就會不由自主地微笑,撒謊,隱瞞。
走出醫院大門,仰頭望見灰色的天空,突然想起夏步,那個在學生會認識的男生,青戰的好友。那個溫暖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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