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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早已啟動,子禋看了一下車廂,站著的沒幾人,視線掃過,沒有看到夏步,笑道:“夏步同學當真忘記上車了。”
“誒?夏步要去哪?”青戰了解,這路車並不是夏步回家要搭的車。
“貌似要跟某個女生約會罷。”聽到子禋這樣的回答青戰一副無奈的神情,那表現很明顯地在說“朽木不可雕也”。只是隱隱地,心裡某個角落生出一絲難過來。之前從來都不會有這樣的感覺。是因為夏步酒醉後的表現和下雪天的那些話嗎?青戰想,自己是很清楚的,她對夏步並不是男女之間的感情,可是還真是被千默說中了呢,自私的傢伙。
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想法,青戰看了子禋一眼,從子禋的反應她知道,自己在剛才並沒有流露出不該有的情緒。這麼些年,習慣了面無表情,這倒是件好事。眼中浮起玩味的笑意,問道:“你既知道,為何不提醒一下他呢?”
子禋也笑,笑容天真:“讓他懊惱一下也好。誒?你這是要去哪?不是回家罷?”去過一次青戰的家,子禋知道青戰要回家的話,不該搭這一路車。
“嗯。去花店,我在那裡兼職。”
“不吃午飯了嗎?”
“啊。今天中午胃口不好。”青戰的生活一直很規律,飲食也是,可胃一直都不好,看不出什麼毛病,醫生只說是遺傳性胃病。可是事實上,司空櫟和鬱芷的胃口可是一直都好得很。庸醫。青戰認定。
“可是總該吃一些。”子禋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眼前這個女生總是太過堅強,這讓他覺得她更需要關懷,否則,肯定會在那一天垮掉的。“呃。只是一直反胃,看到食物就難受,況且我不覺得餓,所以乾脆不要勉強自己的好。”青戰微笑著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沒有想到周圍的人竟會將異樣的眼光聚集到自己身上。當她還在疑惑時,子禋已經反應了過來,道:“早聽夏步說你胃不好,時不時就會這樣,如果每次都不吃東西,胃會壞的。”
“夏步太誇張了。反胃不是經常的,好幾年了,一直這樣。沒事。不過還是謝你關心。”青戰回以真誠的微笑。子禋也笑笑,其實夏步並沒有向他提過青戰胃不好的事,只是剛才其他人的反應顯然是誤以為青戰懷孕了,為了解釋才那樣說,沒想到自己真的猜對了。只是這個司空青戰,有時候,實在是太過單純了。可是,夏步不是說她內心黑暗嗎?想起夏步說過的往事,子禋又不覺莞爾。
夏步與青戰鄰桌(每人一桌一椅,無同桌之說)時,時常放肆地開青戰玩笑,青戰卻選擇不看他。夏步自己覺得無趣,終於問,“為什麼?”
微笑。緩緩開口,語氣沉靜如潭。“曾經,有個人從山間的路上走過,一隻猴子從樹上扔下東西來砸他,猖狂之極。那人不予理睬,兀自前行。同行的學生問他,為何不教訓那隻狂妄無理的猴子。那人道:‘我不理它,它自以為無人敢惹它,必會更加猖獗的對待其他路人,自有它付出代價的時候。’”而後,夏步不語。
許久,他轉過頭,鄭重道:“你內心黑暗。”司空青戰揚眉,承認。
內心黑暗的單純的司空青戰嗎?
看著眼前站立的,面色沉靜的司空青戰,似乎和以上評價完全沾不到邊呢。青戰抬頭,看到子禋正在看自己,笑容竟有包容的意味,有些像弦的微笑,彷彿她是一個孩子一般,心下生出些不滿和懊惱來,惡作劇般地伸出手臂去把他的頭髮弄亂,卻被子禋微笑著躲開,青戰性子裡的倔強讓她不弄亂子禋的頭髮不罷休,這時汽車到站停車,青戰站不穩向車廂前方傾去,子禋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反將她拉向自己,不可避免地,青戰跌進子禋懷裡。這一瞬間青戰才覺得自己失禮了,子禋也覺得接下來會免不了尷尬。
青戰從子禋懷裡抬起頭,臉上卻是委屈的神色。“鼻子,撞疼了。”而後就笑了,子禋也笑。“真是單純呢。”子禋想。
看著青戰,她已經目光深沉地望著窗外了。彷彿在想什麼的樣子。想什麼呢?子禋有一點點好奇,本可以不問的,但是,問過似乎也無妨。就是那麼隨口一句:“想什麼呢?”
青戰側過頭正對著子禋,認真鄭重地說:“我想,一件事,一個人,可以在另一個人的心裡存放多久呢?也許只一霎,也許是一生。那麼,可不可以憑著意願忘記呢?好像不可以呢。不過——如果是讓人疲憊痛苦恐懼的事情,就算不可以忘記,也可以放開心胸,去淡掉它的影響罷。”那樣的目光,似乎清淺,又似乎別有深意。
“現在和未來都是從過去的泥土中生長出來的,並不在過去之下,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