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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那樣的話,她彷彿出離了她自己的身體,那個殘忍的人兒才不是半夏。說出那樣冷酷殘忍的話的,只是一個“應該”,半夏才不想那樣,她不想。她甚至想要衝上去對夏步說,她愛他,真的很愛很愛。只是——不能在一起。她看著自己對夏步說出那樣的話,看著夏步的震驚,質疑,無助和挽留,看見他的悲傷和痛苦。她的心裡其實更痛的。“夏步,對不起,我比你更痛,因為我在說謊。我愛你,但是不能和你在一起。”
草坪裡從枯黃中生出的新草蔓延開,煙柳重重桃花爛漫,柳絮輕狂撲面。飛絮淡淡舞起,輕裳淺淺妝成。去時散漫往何曾?總付流光一夢。素心原無管束,豈未牽扯東風。舊時煙柳又滿城,惆悵青衫猶冷。這般的荒煙蔓草年華呃“綠楊芳草幾時休?”半夏卻以痛苦的聲音問這殘忍的春天。
隴首雲飛,江邊日晚,煙波滿目憑欄久。風漸冷,青戰回首望夏步,尚在醉酒中。望子禋,如同石的雕塑。“子禋,你回罷。我等他醒。”子禋說不用,說話間夏步睜開惺忪的眼。頭痛。緊鎖眉頭。青戰說:“走罷。”轉身,卻沒動。夏步伏在欄杆上,不言語,閉著眼,不忍看這爛漫繁華熱鬧的春天。酒醒人靜耐愁濃,哪堪屈指,暗想從前。往事如同流水流過眼前,化作悲愁。夏步什麼都不想做,他只覺得,半夏還會回來的。也許,她只是使小性子,哪天脾氣發夠了就會回到他身邊。“回罷。”子禋道。夏步抬頭問:“半夏會回來的,對罷?”青戰突然覺得憤怒和同情的悲傷。子禋送夏步回去,青戰一個人回家,子禋問她會不會找不著北,青戰疲憊地回答說:“現在還不會。”子禋這才離開。
疲憊,疲憊青戰覺得自己的身體被掏空了,只剩下一副薄薄的皮囊,裝滿了疲憊和惆悵。她想跑到垃圾桶邊將自己身體裡那些惱人的東西統統倒進不可回收的桶裡。
弦打電話來,問是否在外面。青戰說在公園南門。弦說來接她。青戰在門口的石階上坐著等。天黑得快,暮色漸濃,路燈亮起來,弦出現在路燈下。青戰突然有哭的衝動。她就坐在那裡,等弦一直走近,走到她面前,弦出手,青戰才把手給他,讓他把她拉起來。
能不能,就這樣,永遠不放開?
子禋問是否到家,青戰說已經和絃在路上,將到家,並問了夏步的情況。子禋說還好,回家睡了。夏步母親並無責備他的意思。
弦問青戰夏步怎麼了,青戰抬起頭望著弦的眼睛,變態,又低下頭去,說:“失戀了。”遠處的路燈斜斜照過來,照在草坪上,拉長了淺草的影子,長長的影子,長長的愁緒。弦輕輕嘆了口氣,把青戰往身邊攬了攬。
青戰淡淡地對半夏說:“換號了麼?昨天夏步喝了好多白酒,醉得不行,今天來不了了。”她本不忍對半夏說這些,她看得出半夏對夏步的愛,她不懂她為什麼不肯再跟夏步在一起。總不會是因為宋曉飛罷?青戰像是嗜血一般嗜著那樣的疼痛感,她偏執地就要刺激半夏,要讓她心疼,夏步這樣也是想讓半夏心疼,然後回到他身邊罷。半夏果然心疼了,忍了好久,欲言又止數次,終於怯怯地對青戰請求:“你勸勸他罷,別讓他這樣。”情深語淺,半夏不知該說些什麼。青戰正視著她的眼睛,說:“我說一萬句不如你的一句。”語氣沉靜而肯定。半夏痛苦地別過臉去,青戰看見她抬手,很明顯是擦眼淚。情字碎了就是網,網中的人苦苦掙扎,如何解脫?可憐的人們。
半夏這次,沒有給她任何解釋。是不想解釋罷,心裡應該是有苦衷的。
“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青戰曾經覺得在感情的圈子裡掙扎的人彷彿自尋煩惱,但是每每想到自己,她便覺得“發笑的上帝”有“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意味。當今大學裡很多人為排遣寂寞和無聊而兩兩結對,營不當之事,大庭廣眾之下卿卿我我,所作所為“Justlikemonkey”,實毀了戀愛之名。青戰自覺戀愛在這個時候似乎不當,然而愛上一個人似乎不關乎理智。就是愛上了,沒有辦法。感情的事,旁觀者總覺幼稚無聊神經,唯自己身在其中才知道多麼身不由己。
青戰看著半夏和夏步的相互折磨,看得厭倦,看得煩惱,但一旦想到自己隱忍的疼痛,那輕視和不屑就灰飛煙滅了,只剩下憐憫。還有疲憊。
夏步自虐式的挽回讓半夏心痛不已,她找青戰,“求求你,讓他停止罷,再這樣下去大家都會崩潰的。”青戰冷冷地說:“崩潰的只有你們兩個。”半夏一怔,猶如懸在峭壁上抓住的一根藤卻被人冷漠果決地斬斷了。青戰盯著她的驚愕無措的眼睛,目光犀利地簡直穿透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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