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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懷絕藝,專門劫富濟貧,多殺不義之人。一次運河中官商船運,竟被他聚眾劫走,獲得大批資財;又一次,官府向外域徵得的華騮龍馬,在行過江都時也被他擄去。他將巨資百萬、良馬、兵器藏於秘處,專供起事聚義的好漢使用,若哪方有難求助於他,他慷慨傾囊,揮灑巨資如同糞土。只是,他總是攜著一位善觀天象、通識雲氣的道土馳騁天下,來無影去無蹤的
紅拂也忙手忙腳,伶俐地張羅碗碟, 髯翁指了指火爐上烹煮的食物問:“這裡烹的是何物?好香,我腹下正飢,可取來食否?”
紅拂忙說:“是羊肉,正可供君家食用。”於是將一碗香噴噴的羊肉端上了桌子。
這時, 髯翁將放在自己身邊的一隻皮囊拿了起來,說:“我這裡也有下酒物,不知李君能與我共食否?”說完便從皮囊中掏出一顆血琳淋的人頭來,連同一片血肉模糊的心臟。見此景,紅拂倒退了幾步,但立即自持著,勉強依桌坐下。
髯翁又將頭塞入囊內,從靴內抽出匕首,將心肝剎成碎片,扔給了樹下的蹇驢。李靖驚問:“這是何人頭顱,張兄為何斬取?”
“李君,你看這頭,是負心賊之頭;這心,是包藏奸邪的禍心;這舌,是爛翻波濤之舌;這口,是專吐汙穢之口。這人世間的骯髒物要他何用?我十年始得此,斷不相饒,梟首挖心,好不痛快!” 髯翁說罷,他連飲三盅,一邊大嚼羊肉,一邊舉刀剁肉直往蹇驢扔去。只是那蹇驢並不吃它。
紅拂看得目瞪口呆,李靖感嘆地說:“在下一向傾慕足下的英雄豪氣。”
髯翁抹了抹鬍鬚,說:“李君差矣,我並非值得追隨者,觀李君儀態軒昂,是一偉丈夫也,不知將投奔何處?”
“將奔太原李淵父子。”
髯翁點頭讚道:“人言:”良臣擇主而事,好鳥擇木而棲。“此意甚好。”
這時,紅拂因見血腥,不禁胸塞欲嘔,連忙告罪請退,進房休息。 髯翁看著她窈窕的背影,說:“李君貧士,何能獲此絕色美人?”
“實不相瞞,她原是西京留守楊司徒家侍妾,只因”李靖將其中來龍去脈細說了一番。
髯翁說:“李君攜此佳人,何能舒展?”
“正為此事犯愁。”
“此事不難,我今可助你!” 髯翁再飲一盅,說:“你夫妻重返京師,三日後午時,在汾陽橋相候,有人來領兩位赴一居所,將她作一安頓。”說罷起身拱手,牽過蹇驢,哼著小調,揚長而去。
紅拂從窗欞急喊道:“張兄留步,何去之匆匆?”
“回見,回見,哈哈!”客舍外留下了一串朗朗的笑聲。
(四)
李靖偕紅拂即返西京,三日後來到汾陽橋。
汾陽橋頭,有一道童朝遠處觀望,當他見到一騎高頭大馬上,一位英俊男子擁著一位妙齡女郎,女郎手持紅拂塵,知道這便是 髯翁的客人,立即過來招呼。搭話後,小道童引領他倆穿街走巷,過小橋幽徑,來到一座小院前。開柴扉,進屋一看,卻是一處清靜雅緻的居室。
幾位道姑模樣的女子前來說:“這武陵坊內的居宅,是 髯翁買下的墅館,由我等看守,昨日他吩咐我們迎候他的義妹紅拂姑娘來居,我們正在此相候。”於是,一行人引著他夫婦觀看了居室庭院。
午後,男女侍者忙著設宴為他兩人洗塵接風。李靖與紅拂便對酌起來,酒過三巡,紅拂舒心如意地說:“李郎,我今已作安頓,明日你即可啟程。今我敬你一杯,望君不自棄,建功立業,紅拂在此候你佳音。為表我心,胡謅一曲,且讓我為你歌舞一番。”說罷,紅拂離席,稍加修飾,揚起紅拂塵,翩然起舞。
這幽靜的墅館裡,傳出了稀有的歌聲:“滾滾征程,重重離思,迢逐去程無際。無奈縈縈燕西飛,伯勞東去。教人心折臨歧。只怕蕭條虛繡戶。難打發,門掩梨抱夜雨時”
這幾句,把個鐵打的男子漢李靖心裡唱得酸酸的,他痛飲一盅後,說:“我也為你獻一支《梁鼓角橫吹曲》如何?”說罷,起身舞劍,寒光四射,他唱道:“上馬不捉鞭,反折楊柳枝。蹀座吹長笛,愁殺行客兒。”這樣吟詩賦詞,飲酒話別,直到夜闌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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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紅拂默默不語地為李靖打點行裝,悽悽惋惋地看著,分手的時刻逐漸接近。
哪知一天過去了,及至臨寢前,李靖卻全然沒有要走的意思,紅拂見狀,正色說:“李郎為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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