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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了一個月,就連大夫都不無感慨的說,這個孩子的意志力太強了,竟然能在這冰天雪地裡站上一宿,該要有多大的自制力和毅力方能維持清醒,不倒下去。
這件事情,直到如今,母親都還常常半是玩笑半是感慨的提起,每次說起來,無不對她這個最小的兒子又愛又恨,瀲自小聰明異常,文韜武略,樣樣精通,自然最得父母歡心,然而,他桀驁不遜的性子和生氣起來混世魔王一般的脾氣,卻也一直是讓母親最為頭疼的。
如今,我看著遠處庭院中瀲白衣勝雪瀟灑持劍的身影,不由得苦笑,若是母親知道了,不知道該是何等的擔心氣惱。
正想著,卻只見遠處劍芒一閃,是“湛盧”先出了鞘,接著一聲脆響,是“茂陵”迎戰的聲音。
與蘇修緬在一起的日子裡,我雖是沒有學劍,但是卻曾看他練過劍,他也曾一面出招一面細細講解給我聽,時日長了,雖然自己不懂用,卻也能看出些門道來。
瀲自幼拜師名家,又肯苦練,一招一式,無不精妙絕倫,飄逸靈動,看上去真正蛟若驚龍。而秦昭的劍法則要簡單得多,沒有任何花哨漂亮的動作,劍勢沉穩,乾淨利落,常常一發制人。
兩人都是用劍的好手,一時之間,“茂陵”與“湛盧”,難分伯仲,周圍圍觀的將士們,無不面帶驚歎與隱隱欽佩,而南承曜的眼中,亦是一點一點亮了起來,那是高處不勝寒的寂寞,終於尋到了可堪匹敵的對手。
不知道過了多久,隨著圍觀眾人無法抑制的一聲低呼,瀲的“湛盧”,刺入了秦昭的左臂,而“茂陵”的劍鋒,卻已經直指瀲的咽喉。
瀲微微一怔,而秦昭已經慢慢收回了劍。
我再等不下去了,提步就往庭院方向小跑而去,南承曜並沒有攔我,而我在甫入庭院的時候便聽到瀲乾脆清朗的聲音:“是我輸了。”
秦昭隨意扯下衣角裹住自己肩上的傷口,淡淡開口:“你只是缺少實戰經驗,與劍法高低無關。”
瀲面上絲毫不見懊惱,倒是隱隱現出幾分暢快神色,聲音亦是再度清朗響起:“輸了便是輸了,沒有什麼好說的。我本該就此打住的,但現下我必須要找到我姐姐,得罪之處,慕容瀲稍後再來請罪。”
一面說著,一面重提“湛盧”便欲往裡面衝,我連忙出聲喚他:“慕容瀲。”
他聽到我的聲音,猛然轉頭,見到一身男裝打扮的我之後,先是楞了一下,隨即朗聲笑了起來,原本緊繃的神情,也慢慢放鬆了下來。
“笑什麼,還不下馬過來,看看你闖的禍,那麼大的人了,怎麼還跟個孩子一樣任性?”
我本是願意沉著臉佯裝生氣的,卻在見到他滿身的風塵和麵上掩藏不住的疲憊後,心一軟,責備的話再說不出口。
他會在這裡,會這樣千里迢迢趕來,會這樣不管不顧硬闖鄴城官衙,全都是因為擔心我。
他先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才徹底放鬆神情笑道:“還好你沒出什麼事,那我快馬加鞭趕了幾個晝夜也就不計較了。”
我看他半晌,終是什麼也沒說,握了他的手輕道:“走吧,我先帶你去見殿下。”
他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面色一正:“二姐,你先等我片刻。”
我不解,他卻已經鬆了我的手回身向秦昭走去。
瀲從腰間掏出一個小瓷瓶拋給秦昭,朗聲道:“這是紫玉青茯膏,上好的傷藥,若非你手下留情,原該是我用的,所以理應給你。”
秦昭握著青花瓷瓶,倒也不作態推辭,只淡淡抱拳一謝。
兩人眼中,都有英雄相惜的光芒隱約閃動。
瀲見他收下,一笑,又舉止瀟灑的舉步往府衙門外走去。
圍觀的眾將士,雖是仍舊不知道我與瀲的身份,但見我是從內院出來的,而秦昭又不再阻攔瀲,一時之間都面帶豫色,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秦昭略微點頭,一抬手,示意他們下去,而瀲徑直走到一個臂上淌血的人身邊,鄭重其事的抱拳行禮。
我認得那人,正是那天在鄴城官衙門外攔住我和疏影的守衛,不由得心一沉,明白他身上的傷多半是阻攔瀲時被這個小魔王揮馬鞭所傷而至。
緊趕了幾步上前,只聽得瀲一臉坦蕩的對那人真心誠意的開口道:“這位大哥,方才是因為我掛念家姐安危,性子急怒了些,也沒多想才硬闖的,也才因此傷了你。既然你不肯打還回來,我卻不能安心,這就自傷一鞭,以此謝罪!”
話音未落,他已經舉右臂揚起馬鞭,毫不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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