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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在日本才行,西雅圖就是個賞櫻的絕好城市,無論是幽靜的西雅圖大學,還是普捷灣的湖邊,隨處可見櫻花雨漫天飛。
耿墨池轉出特護病房後,總要我開著窗,他坐到窗邊邊曬太陽邊看櫻花,他跟我說他對日本沒什麼好感,卻很喜歡日本的櫻花,轉瞬即逝,卻美到了極致。
“陪我到花園裡坐坐吧。”早上醒來,他看著我說。
我答應了,拿了件羊毛外套披在他身上,扶著他來到花園的長椅上坐下,旁邊剛好有棵櫻花樹,才坐了會兒,我們的頭上肩上就落滿花瓣。他輕輕替我彈去粘在髮梢上的花瓣,冰涼的手指劃過我的臉頰,笑了笑,虛弱地說:“真是很奇怪,我覺得你越來越好看了,螃蟹看久了,也還是可以看成天鵝的。”
“我本來就有天鵝的底子。”我大言不慚,很享受地將頭靠在他的肩上,可是一閉上眼睛,腦中又在時光倒流,應該是三年前了,我們在日本訣別,也是坐在這麼一棵櫻花樹下,撕裂般的疼痛穿越時空清晰地傳達到我心上。
他可能也想到了,握緊我的手,放到他膝蓋上,淡定地說:“我已經沒有遺憾了,你不必為我難過,真的,在最後的日子還有你的陪伴,我很滿足了。”
“我也很滿足。”我這麼說著,眼淚就滴落在他肩頭。
“不要跟他慪,他跟我一樣,其實也是個可憐人,一個是想愛得不到愛,一個是想愛愛不了,爭了這麼多年,我們誰也沒贏誰。”他伸出手臂摟緊我,深深地嘆口氣,那聲音彷彿是來自一個空茫的山谷,在我耳中竟有迴音,“我不會勉強你回到他身邊,但是多少應該顧及他的感受,他這個人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你把他當好人,他就是個好人,你把他當惡人,他殺人放火都不在話下,你看我現在對他一直很客氣,就是希望他能在我走後善待你,保護你,不要為難你,我對誰都不信任,很奇怪,我竟然信任他,因為只有他才有力量托起這麼沉重的愛”
“別說了!”我揪住他胸口的衣服,不想再聽下去。
可是他還在繼續說:“也不要跟米蘭去耗費精力,我一直當她是透明的,她怎麼鬧我都無動於衷,這個女人口口聲聲說我毀了她的幸福,其實我的幸福也毀在她手裡了。”
“她就是要錢吧,給她啊,幹嗎讓她來鬧。”
“不給!我一個子兒也不給她,就是全部捐給慈善機構我也不給她!”
“為什麼啊?她來吵很煩的。”
“你忍忍吧,煩不了你很久的,我死了看她還找誰鬧。”
“她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嗎?”
“什麼話?”
“她說為你墮胎的”
“我有點冷,想回房間休息!”耿墨池很堅決地打斷談話,站起身頭也不回地朝病房走去,粉色的花瓣雨紛紛灑落,他的背影在那美輪美奐的畫境中,漸行漸遠,看上去竟像永遠的別離。
我步履蹣跚地也走在櫻花雨中,身子比飄落的花瓣還輕盈,我知道他的一番良苦用心,那麼驕傲的他,卻在祁樹禮面前低下高貴的頭顱,為的就是想在自己走後讓祁樹禮對我寬厚一點,不至於逼死我。因為他知道祁樹禮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與他抗衡的男人,也深知這個對手的固執和冷酷,如果得罪他,他怕會對我不利。他的心真是比海還深,有時候我可以輕而易舉地看到他內心的活動,有時候卻茫然不知所措,比如他對米蘭的事始終三緘其口,而且堅決不肯給她錢。他不是個吝惜錢財的人,為何這個時候如此“守財”?我真是想不明白。
正想著米蘭,這個女人就出現在我眼前,陰魂不散,剛從一輛嶄新的白色寶馬上下來,一眼就看到了我,就如我也一眼看到了她一樣。不是說沒錢嗎?還開寶馬?
她燙了個大波浪鬈髮,臉上高人一等的神情好似她是歐洲某個王妃,頭微微抬著,目光傲慢,很是自命不凡的樣子。她手肘上挎著GUCCI包,脖子上精緻的鑽石吊墜項鍊閃閃發光,一套肉紅色的GUCCI裙裝襯托出她妖嬈的身段,配上同色的細高跟鞋,還有修長的腿,讓她還真顯出幾分高貴、脫俗的氣質我不得不承認,她跟三年前比更耀眼奪目了,不像我,如同被風沙抽乾的木乃伊,飛速風乾消瘦。難怪她一直用著藐視的眼光看我,就像此刻,她雙手抱胸,陰陽怪氣地冷笑著說:“好興致啊,在這賞花呢?”
“你又來幹什麼?!”儘管她耀眼如好萊塢明星,我還是厭惡至極。“我來見我的丈夫不可以嗎?我是”
“你是他太太對吧?”我幫她把下面的話說出來,“真沒見過你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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