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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胤禛也是真的想念額娘了,沫沫去護國寺祈福的心意是真的,卻實則去了江南養胎,那麼,他這個兒子,若是可以,真想為額娘在天之靈,好好祈福。
“你的孝心,朕和你額娘都已經感受到了,你也累了,朕許你兩天假,過後就回刑部吧。”不給胤禛反駁的機會,揮手示意胤禛退下,康熙心裡有些複雜,自然是知道胤禛這麼請旨的意圖,也的確很適合現在胤禛,可是,皇宮官場,哪裡能如意?
看著胤禛跪安離開,康熙閉眼,久久。
這個時候,胤禛,你如何能逃?朕既然下了決心,哪裡還容得你逃避?帝王,沒有可以逃避的戰場。
芳華,你看到了嗎?你是否會滿意,我的安排?可惜,是晚了嗎?你終究看不到了
康熙伸手從頸間領子裡拿出了一根細紅繩,最後被牽引出來的是一個小小的玉扳指,大小的樣子,像是給十幾歲少年戴著的,用手摩挲著,陷入了無盡的思念。
饒是帝王,他,再也回不去。
胤禛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在乾清宮的庭院裡站立了一會兒,餘連水先進屋得了萬歲爺的吩咐“不許打擾”,便索性陪著四爺在院子裡默默站著。
“餘總管,皇阿瑪近來身子可安好?”
“四爺放心,萬歲爺一切安好。”
“如此,便好。”
“恕奴才多嘴一句,四爺您也得好好保重,傷得重了、輕了,總是有損的。”這本不該是個奴才該多嘴的,餘連水雖然話說得婉轉,但那所表達的意思,偏又是那麼理所當然、鎮定自若。
胤禛沒有嫌棄餘連水多管閒事,反而深深看了一眼,點點頭,“我知道。”餘連水,從來都是向著景仁宮額孃的,哪怕是額娘走後,他也是一如既往向著自己好。
餘連水,很久很久以前,受過額孃的恩惠,胤禛緩步離開,眼神變得森冷起來,這樣一個奴才都能把一個恩惠牢牢記了幾十年,那麼皇阿瑪,你呢?為什麼面對額孃的感情,你都不敢回應?
沒有忽略,剛才皇阿瑪所隱隱透露出來的追思悔念,可是,又如何?早在幾年前,便已經晚了。
胤禛也相信,哪怕額娘如今還在,皇阿瑪心裡,依舊是皇位最重,更甚,皇阿瑪心裡,依舊無法放下老二胤礽的生母,赫舍裡皇后。
所以,皇阿瑪,懊悔什麼的,你讓兒子如何相信、如何接受?
既然進宮了,胤禛決定先去景仁宮走走,再回府。
可穿過御花園的時候,“弘珏,是誰教你的?兄友弟恭,你就是這麼做的?弘皙是你兄長,難道你向來都是這麼無禮的?太不像話了!”
宮中,能這麼教訓弘珏這個四爺府嫡長子的,不可能是同輩的堂兄弟。
胤禛頓下了腳步,沒有趕去,反而側著靠向了一旁的假山,剛才因為想要理理思緒,所以在御花園走的是小道,這會兒子,倒也不算是躲著。
“十四叔教訓的是,是侄兒錯了。”少年清亮的聲音,變得有些低落,甚至帶著些哽咽,“弘皙哥哥,是弟弟無禮,錯了,請哥哥原諒弟弟這一回。”委屈,無奈。
弘皙沒想到弘珏這小子被十四叔這麼一說,就服軟了,記憶裡,可沒哪回是善了的!他這個東宮的嫡長子和四爺府的嫡長子之間,從來都是硝煙漫漫的,自小,都習慣了。
“咳咳弘珏可別這麼說,哥哥慚愧。”弘皙心中反而有些嫌棄十四胤禎多管閒事,面上卻不露半分,比弘珏長了幾個月,都是十歲出頭的孩子,卻比起已經十七歲的皇十四子,更加知事兒,“都是自家兄弟,小打小鬧的,哪裡要分錯了、對了的!十四叔,您就別訓弘珏了,都是弘皙鬧的,讓您笑話了”
之後的,胤禛沒有再聽下去。
在景仁宮靜坐的時候,不由又想起十四這個弟弟,被烏雅氏捧在手心裡的兒子,胤禛想起十四每次見自己的時候,都是一副驕傲極了的樣子,就差每每來上一句“額娘對我最好”炫耀一下
想到此,胤禛不禁失笑,額娘嗎?我愛新覺羅胤禛有著世上最好的額娘,何必要去羨慕嫉妒你?
胤禎,不過是個被保護過頭的孩子。
今日看來,他這個十四叔,連兩個半大的侄子都不如。
弘珏的表現,胤禛很滿意,不愧是這些年自己親自督教出來的,也在宮裡受了皇阿瑪影響,弘珏成長得很快。
然而,不得不注意弘皙那孩子,以前見面的時候,看來弘皙是藏拙藏得夠深
老二那草包腦袋,兒子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