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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如何?”
那劍我只消看一眼,不必出鞘,便已知曉。再看月姬身旁端坐之人,面如冠玉,神色未有半分變動。
我笑了笑,竟然發現先前那種悸痛大抵是心冷了太久,如今也無甚大的感覺了。這姑娘脫了那層溫柔善良的皮,說話字字句句都藏著刀劍,火藥味十足,但倒是比以往有趣多了。
公主盛情相邀,豈有不賞之理?我起身,從那侍者接過寶劍,輕輕一用力,劍便脫鞘而出,手指拂過劍刃,指尖有一層滑膩質感。心中暗暗一喜,那人說話果然沒有作假,再仔細打量了圈周圍,亭臺樓閣,翠木蔥蔥,掩著遠處的硃紅色高牆,果真是舞劍好景緻。
“果然是好劍,”將劍入鞘,我微微一頓,不無惋惜地抬了抬自己的寬袖,嘆道,“可惜這衣服穿的著實不搭,如若公主不嫌棄,讓我換身衣服出來可好?”
“既是好武藝傍身,服裝又怎會累人?”
月姬拊掌,歪首看我,眸色明亮。我不動聲色,抬袖遮面,只笑盈盈地望向她身邊的毓秀男子,吃吃一笑:“都道大燕國的燕王殿下才貌雙絕,如若有幸能得王爺彈奏一曲,本宮也斗膽獻獻醜了。”
那人只盯著我看了須臾,鳳眸瀲灩,情緒錯綜複雜,最終卻還是迴歸於一派溫和的平靜,掀袍起身,緩步走向琴臺,落座,調琴,試音,一氣呵成。
“清嶧,你做什麼?”我看向月姬,果然她有些坐不住了。
楚清嶧只抬頭看了她一眼,溫聲道:“本王只是很想看看讓秦王不惜一切代價的美人舞技有多美而已。”語氣雖柔和,卻透著一股子威嚴,不容置喙。
我瞧瞧月姬,那清秀的臉上已經是蒼白一片,不服氣的神色分明未褪去,卻已經有哀傷無奈浮上面龐。
看,費盡心思得到了,卻溫暖不過片刻。
我涼涼一笑,抬袖轉身,腳步一滑,拔出侍者捧著的劍,未待他反應過來,已經輕輕巧巧滑出水榭,提氣縱身,持劍立於河畔楊柳樹旁,“那本宮就先過王爺殿下抬愛了。”
他抬首與我對視,我一笑,挽了劍花,做了請的姿勢,也不知是否是我眼花,他似乎是怔鬆了片刻,這才低下頭,撥弄琴絃,有琴聲錚錚而出,我心頭一凜,凝神看劍,腳步輕移,隨樂而動。
在裙袂揚起的那一刻,手起劍落,長長的裙裾在空中隨風飄去,在那琴聲響起那一刻,我的心思確實有微微的波動,隨即閉氣凝神,劍隨樂動。
誠然我倆落到這般處境,我握的還是這把赤霄劍,他談的亦還是這曲子,唯一不同的怕是——彈琴的人已經不是那清明的心境,而持劍的我,舞的也不是當日那劍法。
也罷,也算夫妻恩愛一場,我沈縈雖一介武人,就以此舞來完結我們之間的愛恨情仇恩恩怨怨。
琴聲愈烈,我手中劍招變幻愈快,舞步飛快,在旋轉的空隙間可見月姬又驚又怔又怒又哀的表情,還有那撫琴之人所露出來的驚豔和惶恐。
我在曲子尾聲時刻,飛身立於離牆最近的假山山頂一角,身上衣服繁雜之處盡除,收劍而立,將下面的表情盡收眼底。
“燕王爺,不知本宮舞得如何?”我遙遙相問。
他靜默不語,白玉般的俊臉更顯蒼白,口中喃喃,分明喚的是“縈兒”,此刻我竟恨透了自己那極佳的眼力,看著他那般神色竟還會心痛。
相公啊相公,為何我們會落到這般田地?
你若真要江山,只要你坦誠相待,我又豈會不助你?
我沈縈,難道就真比不得你身邊一個異國公主嗎?
“愛妃,你在做什麼?還不下來?”一道厲喝傳來,打斷了我的沉思,一眼望去,正是急匆匆趕來的文衍,他身後已經跪了一地的侍女。
是啊?我在做什麼呢?我輕笑,左手撫上微微有突起的小腹,嘆了口氣,調轉了視線,看下那匆匆趕來的那人。
“你說我在做什麼呢?師兄?”
“你——”他企圖飛身上來,我持劍一指,冷喝一聲,“別過來!”
“你別亂來,劍氣凶煞,會傷到——”他似乎也是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音戛然而止;只緩聲道:“縈縈,快下來,乖。”
我怔了怔,旋即定了心神,嗤笑道:“師兄,你擔心什麼?該擔心的從來不是你,不是嗎?”
那琴後面端坐之人仿似入了定一般,我只定神盯了他一會兒,隨即笑開。既然鐵了心放棄之人,又豈會輕易變色,若不然我今日又怎麼會將自己逼到如此境地?
“文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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