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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生娘可不是個好欺負的人,她咬牙發狠地道:“東生娘,你家東生回來後若不認賬或耍賴,到時候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明生娘扔下這句話完就氣哼哼地走了。誰都知道她一共有六個兒子,個個是個幹粗活的好手,渾身是力氣,當然,遇到哪家跟他們家耍賴,他們站出來一大排,哪家都會嚇得腿軟。要知道,他們若動起手來,一般人家可不是他們的對手。
她此話一摞下,東生娘就有些害怕了,以為明生娘這就是要去喊她的六個兒子來。
張氏和輝生娘在旁邊靜觀其變,看東生娘怎麼面對。
東生娘果然是個欺軟怕硬的人,她不敢惹明生娘一家,便上前拉住明生娘,“明生娘,你別誤會了我的意思,我不是不認賬,而是這本來就是芝孃的賬,等東生回來,他肯定會給你們一個說法的,你別心急啊!”
明生娘回過身來,正要說什麼,見對面走來了東生的爹。
東生爹臉色慌張,腳步一深一淺,像喝醉了酒似的。他旁邊還跟著南生,南生背上還揹著一個人。
讓人驚慌的是,南生滿臉掛著淚。
東生娘腿直髮軟,戰戰兢兢地走過去,“南生,怎麼了這是?東生!東生!”因為她發現東生軟趴趴的在南生背上,而且流了滿頭的血,眼睛也是閉上的。
“別喊了,快去找郎中!”東生爹悲愴地喊道,“快去啊!”
東生娘嚇得差點要暈過去,強撐著沒讓自己倒下去,然後跑去找郎中了。
南生揹著東生來到自家院門前,卻推不開門,哭喊道:“開門啊,大白日的關什麼門,大嫂,大哥被石頭砸到頭了,快開門啊!”
芝娘本來一直坐在院子的地上大哭,聽得南生這麼哭喊,懵然地爬起來去開院門,見到公爹焦急的臉,又見南生滿臉是淚,再見到東生滿頭是血的在南生背上趴著,不知是死是活。
她瞧見這一幕後,不知她是因為暈血,還是剛受了一個驚嚇,接著又受一個驚嚇,扛不住了,竟然扶著門暈了過去。
南生和東生爹此時哪裡顧得上她呀,趕緊進院擺弄東生去了。
張氏這些人本來是來找芝娘算賬的,這下好了,她家出大事了!
她們也不好在這個當口再提油菜被牛吃的事,只好一起將芝娘扶了起來,再幾人合力將她抬進她屋的床上躺著,然後都各自沉悶地回家了。
東生爹怕村裡的那個郎中不濟事,顧不得東生娘有沒有找來郎中,自己一路跑著往鎮上去,他要去找來鎮上還算有些名望的周郎中。
*
澤生和小茹、張氏都垂頭喪氣地回了自家的院子。
張氏慍著臉,從井裡打了一桶水上來,半晌才吭聲,嘆道:“也不知東生會不會好起來,他若是沒恢復到以前那般生龍活虎的模樣,我們家這兩畝地的油菜恐怕也就這麼白餵給他們家的牛了。”
澤生知道她萬分心疼,可事已至此,也只能聽天由命了,“娘,你別想這麼多了,最不濟大不了明年我們自己花錢買油吃,錢是身外之物,掙得多,我們就多花一點,掙得少,我們就少花一點,何苦因為這事傷了神,還累了自己身子。”
小茹也來勸她,“娘,澤生說得沒錯,錢多錢少,日子都能過的。我們今日就掙了錢,一上午就把貨都賣完了。東生看來受的傷不輕,哪怕恢復得了,也得花一大筆錢慢慢將養,不要指望他們家賠什麼了。他家就一畝油菜地,哪怕真要賠,我們三家分,也分不到什麼。”
張氏長嘆一氣,“你們說得也是,日子咋過不是過。許多人家兒子們都去了西北邊塞,洛生和澤生能留在家,這就算是福氣了。雖然這次兩畝油菜是白種了,也指望不上他們家賠了,好在我們一家人都平平安安的。東生才去石頭山兩日,就遇到這種糟心的事,我們家日子再不濟,總比他家要強。”
張氏說了這些,心裡似乎好受一些,和人家對比一下,她便感覺自家的幸福來。
小茹還挺佩服婆婆的,一會兒就能將事情看得這麼開,要放在一般婦人身上,家裡遭受這麼大的損失,怎麼也得哭個幾日,婆婆平時看起來過日子緊巴得很,一旦看開了,還是比較豁達的。
張氏洗了菜,站了起來,瞧了瞧門外,道:“你大嫂咋這時還沒回來,你爹和大哥這會兒估計都犁好地了,等會兒就要回來吃午飯,難道她不準備回來做午飯?”
澤生看了看頭上的太陽,“娘,你還是多做點吧,讓大哥在你屋裡吃,大嫂看樣子中午是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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