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間。他的下巴輕輕抵在我的頭頂心,也許有意也許無意,跟我說話時又擦在我耳邊。口裡的熱氣,溫軟的嘴唇,輕輕觸著我的耳朵邊緣。我的歌聲漸漸有些零亂。
這是我第一次跟異性這樣近這樣近的接近。
近得彷彿我的心,也在慢慢與他靠近。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打工?”我問他。
“看來你是真嚇糊塗了。你忘了你第一天就給了我你打工地方的電話。而且我大伯也告訴過我。我還沒見到你他就告訴我你的所有事了,所以呢,組織上對你的情況還是蠻瞭解的嘛。”他又開始嘻皮笑臉,剛剛那個酷酷的小男人不見了,跑得無影無蹤。
“他沒說我什麼壞話吧?”我笑問,想從他嘴裡套點安導對我的看法。
“壞話?大伯都快把你誇天上去了。說你怎麼怎麼好,秀外惠中品貌俱佳內外雙修德藝雙馨”
“得啦得啦,再說怕要說出色藝雙絕來了吧?怎麼跟形容名妓似的。”我笑著打斷他,有點小得意。
“大伯還要我多跟你學習呢。”
“我有什麼好學的?”我故作謙虛的問。
“我也在想啊。你除了摳門吝嗇惜錢如命會過日子也沒什麼長處啊。”他沒心沒肺的說著,下巴還貼著我頭頂心。
我不否認他對我的評價極其中肯,可還是有點惱羞成怒,一個女孩子給人留下這樣的印象好像太不堪點。“不懂了吧?幼稚了吧?未經世事磨練了吧?在中國廣大勞動人民眼中,這就是一個女人最賢惠的地方,你去問問,看有哪個男人願意娶一敗家女人當老婆?”我色厲內荏的爭辯,自己都覺得底氣不足,尤其還不巧地想到那盤廉價水果。太丟人了!
他壞壞的笑說,那怎沒見你嫁出去啊?連男朋友也沒有吧?會不會太小氣了把男人都嚇跑啦?
我有點生氣了,這個小屁孩兒也太沒規矩了。說話沒大沒小的。我咬住下唇悶聲不語。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我從沒跟人吵過嘴。我母親也從沒跟人吵過嘴。我母親跟人生氣或別人做出令她氣憤的事情時只會咬住下唇沉默。不是沉默是金,不是怕斯文掃地,不是有涵養有教養,不是不是不是都不是,只是不會以牙還牙以嘴還嘴的跟人對吵或對罵。我母親不會,我也不會。我和我母親都缺乏這方面的煅煉和能力。
他見我不說話,把嘴唇挨在我耳邊,輕聲問,怎麼,生氣啦?
我不語。搖了搖頭。
他說,跟你開玩笑呢。
我點點頭。
他說,其實你這些都是優點。真的。我見過不少女孩子,從沒掙過一分錢,卻能一擲千金率性揮霍,眼睛都不眨一下,細打聽,父母不過是最普通的工薪階層。你說的對,比較而言,就我而言,我也是願意娶一個像你這樣的管家婆作媳婦的。
我不由笑了。真撐不住,真不爭氣。不過他說得蠻誠懇。南方人說話不似北方人那樣兒話音咬得準,“媳婦”二字給他正經八百一板一眼地認真道來,的確挺逗的。
他見我笑了,也笑說,呀,我又發現你一個缺點——虛榮,一聽見人家誇你就樂不可支,真是虛榮!
我揚揚下巴說,女人都虛榮。我還沒謝謝你呢,發現我這麼多缺點,簡直是我人性的鏡子。
他說,那就請我吃宵夜吧。接著趕緊補充說,我先宣告,我不吃速食麵。
我說,浙大外面有一家點心鋪,到那兒時如果沒打烊,就請你在那吃。
他說,好嘞!一下子加快車速。
拐過一個十字路口,是一個長長陡陡的下坡,車子疾馳而下,馬路兩邊的街燈和樹木飛速後退,車鈴被他按得暴響如救護車。我嚇得驚聲尖叫。我懷疑他一點車閘都沒給。我懷疑真要剎車是否剎得住。我懷疑這車根本連車閘都沒有。載著我和車鈴的尖叫,我們如飛滑到下一個十字路口,根本連紅綠燈都沒看清就闖了過去,向再下一個十字路口滑去。還是下坡。陡陡的下坡。我大叫停車停車慢點慢點。他只是不理。我想按車閘,可是多年不騎車,我早已忘記哪隻車把上的閘是前閘哪隻車把上的閘是後閘,卻沒忘記這麼快的車速如果不幸只按前閘那麼極有可能我們連人帶車來個徹徹底底的前滾翻。最要命的是,事後我才意識到,那會兒,我根本就沒有挪手去按任何一隻車閘的膽量和勇氣。
直到他傾向馬路內側呈30度斜角拐過又一個十字路口,拐到一條平平的小馬路上,車速才相對慢下來。我一口咬住他右臂。狠狠地咬下去。他啊一聲尖叫,抽回胳臂,你怎麼咬人啊你?車子也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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